楼敬是皇后的心腹太医,如此这幕后之主是谁便很明白了,可桑贵容并不敢公然指证皇后,因为那小太监并非是皇后宫中之人。且如果一旦撕破脸与皇后作对,以她的这点能耐,又怎么可能斗的过皇后?因此桑贵容才选择暗中投靠宁妃,希望可以借助宁妃的力量,保住自己的这个孩子。
要想取得宁非的信任,必然是先要为她做件事情的。
兰嫣心底十分佩服自家主子的料事如神,不解的问:“娘娘怎么就能料定皇后会赏桑贵容一对珍珠耳坠,而不是翡翠玛瑙或者其他东西做成的耳珰?”
宁妃冷笑道:“桑贵容自打入了宫就一直伺候在皇后身边,若不是她怀了龙嗣,皇后还是很喜欢她的。她有着身孕,还巴巴的起个大早跑去伺候皇后梳妆,穿着那样好的一身衣服,却戴着一对那样寒酸的耳珰,你说皇后看见了,能不觉得碍眼赏她些什么吗?她那身衣服的颜色,只有珍珠的坠子才最般配。而本宫也知道,司珍房最近才给皇后新制了不少首饰,其中就包括那对南珠的坠子。”
望着宁妃那自信而又诡异的笑容,兰嫣心底直冒寒气,没有想到宁妃竟然如此会揣摩人的心思,想了想点头道:“就算那坠子是皇后赏的,桑贵容也不敢直接用来陷害林贵仪,那样就太明显了些,所以她才选择了肖婕妤来做挡箭牌,如此就更像是一场意外了。”
宁妃诡黠笑道:“这点我早就料到了,桑贵容行事一向谨慎,她绝不会亲自对林贵仪下手,而最好的利用对象就是肖婕妤,因为她有大皇子。若说谁最不愿看到林贵仪诞下皇子,那无疑就是肖婕妤了。如此就算皇后对桑贵容有疑心,有肖婕妤挡在前头,桑贵容也大可以将无辜装到底。而对于肖婕妤而言,不管那一刻她是否存心将林贵仪撞下水,皇上都不会认为她是故意的,因为母亲保护孩子是天经地义的。她们两人或许不过就是默契的互相利用了对方而已。”
兰嫣的神色有那么片刻的怔忡,感慨道:“还是娘娘厉害,就算不在场,也能将各人心思琢磨得这样透彻,娘娘的本事,奴婢怕是这辈子也学不到万分之一了。”兰嫣说这话并不是在刻意恭维,而是出于震惊之后的佩服,原来这一切早都在宁妃的掌握之中。寥寥数语的点拨,便借别人之手铲除了自己的心腹大患,宁妃的本事她再怎样都学不来。
宁妃冷笑道:“皇后当初是如何让本宫失了封贵妃的机会,本宫这辈子都忘不了,彩蝶被人利用死不瞑目,这样的血仇本宫怎会就这样算了?迟早本宫会连本带息一起讨回来!”
大乾自立国以来,就没出过几个贵妃,大部分的嫔妃就算有幸诞下皇子熬到白头,也不见得会有贵妃的尊荣,也许这是宁妃这辈子惟一的机会,却遭皇后算计错失了,怎会不让她遗憾怨恨?
清辰这一觉睡得有些沉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皇上早回了御书房,锦心伺候她更衣之后说:“娘娘,皇上临走前交代了,让娘娘这几天尽量少出去走动,好好呆在宫里休息。奴婢刚才听说,今儿个下午,皇后娘娘将所有在场的宫人全都审问了一遍,可是也没问出个结果,不得不就这样算了。”
“皇后对桑贵容不是没有疑心,只是没有证据罢了。”清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问:“之前御花园设宴,是谁在林贵仪的茶里下了堕胎药,也不知道皇后查清楚没有?还有,那天茶房的小宫女绿萼污蔑本宫,说是本宫拿镯子收买她给春兰传话要茶,皇上下令让皇后查一下是谁在背后指使的,皇后那边到现在也没有动静,难道又要这样不了了之了,还是想要包庇那背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