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涵玉讶异的问:“贺贵嫔那样谨慎的人,会有什么把柄握在你手里?你说贺贵嫔是冤枉的,那真正害你的人又是谁?”
清辰暂时不想提及此事,毕竟也不是三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便说:“把柄的事以后再和姐姐细说,至于是谁害我,至今我也没查到什么眉目,不过此事不急,我们且先说眼下的事情。”
叶涵玉依然不解的问:“你为何不直接选择让姝贵仪来背这个黑锅,这样岂不更好吗?”
清辰轻摇了摇头,“姐姐忘了吗,佛堂起火的时候,姝贵仪正在禁足,就算我们将此事引到她身上,皇上也未必会相信她被囚禁着,还能折腾出那一连串的事情来。况且皇上在意她,哪怕只要有一点疑心,也会将此事追究到底,到时候我怕我们反而不好收场。冯婉容就不一样,皇上本来对她就不怎么上心,若是证据再做的真一些,她必然会遭重罚,没准会去浣衣局和薛婉蓉作伴也说不定。”
叶涵玉似乎觉得此事不见得能行得通,心里有些没底,问:“当日害你的那个小太监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况且贺贵嫔院中还挖出了诅咒你的人偶,人证物证俱在,如何还能将这事引到别人身上?”
清辰的目光落在叶涵玉身后花架上那盆四季兰的花瓣上,不过几棵兰草,寥寥数朵花,却一室清幽的兰香,令人十分的舒适,往日里她与叶涵玉在这小窗下,谈论的最多的是诗画琴韵,若此刻借着这兰香抚琴,倒是不用焚香了。
可现在呢,如此美好的时刻,她们却各自心机沉沉的在策划着一桩阴谋,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悲哀。从此以后,怕是再难有以前那种欢快愉悦的光景了。
清辰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阴暗起来,沉默了片刻之后,轻声对叶涵玉说:“此事不用我们操心,只要让贺贵嫔对冯婉容起了疑心,她定会不计任何代价的准备好所有的证据,我们只要在一旁看着就行。倘若有需要,也可以适当的搭把手。”
叶涵玉沉思点头,“你说的对,此事无需我们亲自动手,只要借助贺贵嫔的冤屈就行了。只是要如何才能让贺贵嫔对冯婉容起疑心?”
清辰正要开口,见静书进来福了福身说:“容嫔娘娘,小祥子公公在外面候着呢,说是皇上有事召您去御书房,外面起风了,他备了轿辇在外面等着呢。”
“知道了,我这就出去。”清辰理了理鬓发,起身说:“姐姐问的,我也还没有想到,等得了空再和姐姐慢慢商量吧?”
“也好,我们且各自再想想办法。”叶涵玉望了望窗外,见天又阴沉了下来,冷风肆虐吹得满院枯叶随风乱转,盆中那些兰草,纤长的叶子晃动不停,也像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看来又要有一场大风雨了,她转身对知画说:“去把我的那件木兰青的双绣织锦披风拿来。”
知画答应着赶紧去内室将衣服找了出来,叶涵玉抖开那披风,亲手给她裹在身上嗔道:“你身体才好些就这样大意,虽说是头半晌暖和些,可最近天气无常,那风也冷的很了,怎么就不知道多备着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