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皇后冷哼一声,语气里已经带着明显的不信任,“你不知道她哪来的金银线给你绣荷包和帕子?一个丫头,那样贵重的东西,没有主子的允许,她就能随便到内务府领取吗?适才她说是你赏赐给她的,你不是也没有否认吗!事到如今,不肯认错只会加重你的罪行,你好好想想吧!”
薛婉蓉明白皇后心里已经有了定论,更加慌乱无主,目光有些躲闪,不敢看含泪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的芸昕,明显的心存愧疚,“芸昕,你从小就跟着我,我待你不薄,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要以为把我拉下水你就能得救,倘若真是你做的,那我也保不了你。”
芸昕知道薛婉蓉是想让她在这个时候出来顶罪,像她这样跟着主子进宫的丫头,就算此事过后侥幸能保住性命,却也没有哪宫里的主子敢再要她服侍。最多也就是发落到浣衣局,做一辈子的苦力,从此再无出头之日。
可就算是如此,芸昕还是不想去死,仍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反驳道:“皇后娘娘,就算那丝线的数量对的上,可也不能说明就是奴婢做的,奴婢是背着我家主子偷领了些金银线,不过并没有交给沁雪做什么舞鞋,而是做了绣品偷偷托人带出宫去卖了。此事和我家小主无关,都是奴婢一个人的错,皇后娘娘要罚,就罚奴婢一个人吧。”
绣品带出去卖了,哪里还能再去看用了多少数量的金线,她这摆明了就是垂死挣扎。
“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肯说实话了!”皇后有些恼怒了,吩咐道:“来人,将沁雪拖下去打,直到她说实话为止!”
薛婉蓉此时却不管不顾的喊道:“皇后娘娘这是想屈打成招吗?”
皇后一时气结,像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刁险奴才,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就算让她受皮肉之苦,她也不会轻易招认的。
清辰轻叹一声,俯身过来在沁雪耳边低语了几句,沁雪疑惑的望着她,见她十分笃定的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向皇后禀道:“皇后娘娘,奴婢有话说。”
“那你就说!”
沁雪虽然心里没底,可还是按着清辰教她的,尽量放稳了声音说:“奴婢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家娘娘因为经常要帮老祖宗抄经,因此房里时常备着檀香,奴婢曾经看那放檀香的木盒子做的精致,就求小主赏了一个。芸昕给奴婢的金银丝线,奴婢怕放在外面被人胡乱的用了,便小心的收在那盒子里,如果奴婢说的没错,那丝线上定还留有檀香的气味。虽然过了这几天,那香味淡了不少,普通人可能已经无法嗅出,但只要让内务府专门负责采办香料的师傅来鉴定一下,一定能闻到那上面还残留着檀香的香气。”
宫里的嫔妃虽然喜欢用香,却鲜少有人会用礼佛用的檀香,沁雪这一开口,果然就看见芸昕的神情愈加的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