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在理，有些下人确实不能太纵容他们，”沈天瑜伤神道，“可我拿什么一直得势呢？现在张牙舞爪的，若哪日让婆婆丈夫嫌弃了，岂不让他们踩得更狠？”

所以小姐要抓住三少爷的心呀，”春妮道，“三少爷的爱就是保护小姐的利器。”

“这种事谁能保证？”沈天瑜的眼圈红了，“春妮，这世间真的有爱情吗？曾经我跟江楚越那么相爱，可如今我的心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他应该也不爱我了，所以谁能保证贺季辰他永远不会移情别恋？”

“小姐，我相信爱情的存在，”春妮的语气无比坚定，“得看相爱的两个人如何去经营他们的爱情了。小姐，三少爷有很多的不得已，你少一些抱怨，多试着去理解他，爱情才能长久啊。”

“你连恋爱都没谈过，”沈天瑜苦笑，“如何知道去经营爱情？”

“没经历过爱情未必不懂爱情，”春妮俨然一个哲学家，“会喝酒的人也未必懂得酿酒啊。小姐，正因为我没有陷在爱情里，才看得更明白些。沈公馆的太太，在二姨太没来上海之前跟老爷感情甚好，可二姨太一搬进沈公馆，她的情绪就崩溃了。心态摆不好，接受不了别的女人分享她丈夫的爱，隔三差五的找老爷吵，把夫妻情分都吵没了。”

“你说得很对，”沈天瑜听进去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没有男人会喜欢过于强势的女人，彼此不信任，相互猜忌，再深的感情也会磨没的。”

春妮趁热打铁道：“刚刚二姨太说，太太当着老爷的面逼她签欠条。我虽不在场，也能想象老爷定气得脸都绿了，一定在心里恼透了太太。小姐，你如今的处境和太太相似，哪个女人都希望丈夫一心一意对自己，可希望破灭了，横竖都得面对现实，你何不让自己过得舒心一点，过得痛快一点？将军府的三姨太已经彻底失宠了，可人家也不认命呐，你有什么理由把三少爷往外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