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贺家,贺季辰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便浮现在沈天瑜眼前。她一脸不屑道:“我不觉得有多大的面子。军阀了不起吗?知道平头百姓怎么骂他们吗?你和他们厮混,当心被人唾弃。”
“想巴结贺将军的人多了,他们都是傻子呀?你不去,你爹又以为你使性子了,到头来别说禁足了,连饭都不给你吃。”
顾坤秀头也不回,忙着整理她的坎肩。她的坎肩是宝蓝色的,和她墨绿色的旗袍很是相衬。
“你告诉爹我病了,头疼得厉害,”沈天瑜打了个哈哈,“出门只怕给他丢人现眼。”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倔的女儿?”顾坤秀叹气,“贺将军大房的人也出来看戏,所以贺将军才特地邀请咱们娘俩,都是生面孔,你不去,娘一个人如何周旋?樊英巴不得咱娘俩不去呢,我偏要去,气死她!”
见娘心意已决,沈天瑜不得不服软,默默地挑选衣裳。她想像着娘在一群权贵之间陪着笑脸却无人理会的场面,心疼了一下。
贺家果然豪气,尽管戏院的大厅和平日一样人头攒动,可二楼的包厅却空落落的,全让贺将军给包下来了。沈家五口人,贺家八口人挤在一张圆桌旁,副官小厮老妈子退在两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