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惠是这般小气的人吗?”贺季辰反问,“她若爱吃醋,在我这儿定会吃不消。”
“季辰你说笑了,”沈天惠抢着说,“我娘不是这个意思,她怕你被人骗。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咱俩好,要破坏我们的感情。”
这便是沈天瑜的日常,她来上海不过半月,却无时无刻都得承受大娘跟姐姐的冷嘲热讽,好在她生性彪悍,并未怎么吃亏。
丢给那对刻薄的母女一记白眼,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母亲顾坤秀因为她的晚归而在大厅里坐立难安,闻到酒味更是吓得脸色铁青,边将她往楼上拽边埋怨:“小祖宗,能不能给娘省点心?还嫌你爹对你不够失望吗?他要是动怒,大房的人又鼓噪几句,咱娘俩可就没立足之地了!”
沈天瑜故意大着嗓门嚷嚷:“爹对我失望,我对他才是失望透顶呢,若我不是他沈路林的女儿,做梦也会笑醒的!”
“嘘……”顾坤秀不安地朝书房望了一眼,“你爹和人在谈生意,当心他听到,不是没事找事吗?赶紧醒酒,你爹还等着见你呢。”
她生拉硬拽将女儿弄进房间,见春妮正一只脚跪地擦洗柜子,头一扬打发她道:“别擦了,赶紧给小姐弄杯醒酒茶来,越浓越好。”
春妮瞬间退出去,顾坤秀接着给女儿洗脑:“大房的气焰正在头上,你要是嫁个穷光蛋,妈跟你往后的日子如何保障?同样是沈家的女儿,一个是未来的将军夫人,一个是食不果腹的市井妇人,我在你大娘跟前就一辈子抬不起头了!”
沈天瑜泼冷水:“再怎么比吴亦笙都输给贺季辰,你在大娘面前已经抬不起头了。”
顾坤秀摇头:“你错了,贺家的确有权有势,上海谁都不敢惹,不过作为一个丈夫,吴亦笙不比贺季辰差。那些军阀,整天打打杀杀,粗鲁不讲道理,会把女人当回事吗?天惠要是犯错,准有她受的,我才不稀罕呢!还是吴亦笙好,妈打听过了,他家境殷实,脾气温顺,往后你使点手腕,他定会言听计从。他娶谁便是谁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