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会信吗?瞧他巴结你那样,跟一孙子似的。”
“只要是认识我的人都会巴结我,我已经习惯了,我没必要每个人都得称兄道弟吧?”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是军阀的儿子,整个上海无人敢惹。请停车让我下去,我可不敢跟你这种整天耀武扬威的人混在一起。”
“你讨厌军阀?”贺季辰皱眉,“军阀不像土匪到处打劫,也不像黑社会整天惹事生非,你为何讨厌我们?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军阀,上海早就混乱不堪了。”
沈天瑜反驳:“可你们纵容土匪打劫,纵容黑社会惹事生非,你们就是他们背后的靠山,是更可恨的人!”
贺季辰只是苦涩地笑笑,并不解释。几乎所有人的想法都跟沈天瑜一样,认为军阀是暴君,可他们真不是土匪和强盗,为了政局稳定,很多时候他们不得不对那些害群之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让你停车没听见吗?”沈天瑜怒了,拔高声音嚷嚷。
贺季辰不紧不慢道:“这里拦不到黄包车,况且你家马上就到了。”
“你知道我家在哪儿?”沈天瑜警觉起来。
“刚才在舞厅,你朋友告诉我的,”贺季辰云淡风轻地撒谎,“她连你家里的情况都说了,看起来还很乐意呢。”
沈天瑜仰天长叹,嘴里藏不住话确实是江海音的个性。
没几句话工夫,车子就稳稳停在了沈府门口。陶管家迎出来,松了口气说:“二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二姨太可担心坏了。呀,竟是贺少爷送你回来的。贺少爷您辛苦了,进屋喝口茶吧,二小姐和太太都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