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叶家,叶筱还处于沉睡中。
洛华快步下了车,绕过车头,跑到后排座椅的车门外,从外面打开了门,手搭在车门框上,“沈先生,可以了。”
沈宸游微躬了下身,抱着叶筱从车里出来。
洛华在他身后放轻了动作,带上了车门,又小跑着帮他打开了通往室内的门。
这注定是个不能安眠的夜。
叶家院子里灵堂已经设上了,沈宸游安排办事的人请了在瑶城这边颇有些名望的大师来操持这场丧礼,一应规矩,都由大师来指点,叶凤予到是能借此轻松一些。
张德立和张梓墨也赶了过来。
虽然是女婿,外孙,但这个时候,披麻戴孝,到是没谁含糊。
叶筱的情况,两人听了都跟着唏嘘一场,看到她进院,想去安慰安慰她,却又看到她在沈宸游怀里睡得熟,便又止了起身的动作,跪在灵堂前,冲着遗像继续烧纸。
张梓墨跟叶宗旗的感情也好,这会儿眼睛哭红了,嗓子也难受,被烧纸飘起的烟灰呛的止不住咳嗽。
张德立又放了张烧纸在火盆里,一边拿棍子搅动,让纸张能全部燃起,一边还不忘照顾自己的儿子,“跪了有一会儿了,你起来,去屋里喝口水,再让你妈给你弄点吃的东西吧。”
两人一路过来,除了喝点水,吃的东西,一点都没沾。
张德立到不觉得饿,但儿子毕竟是半大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时在家的饭量就好,现在不饿,也不可能。
只是,张梓墨明显不为所动。
他的声音透着哽咽,沙哑,“我不饿,我再给外公烧点纸钱,让外公路上有钱花。”
他虽然年龄不大,但从小生活在这个城市,红白喜事,叶凤予去参加的时候,他小也会带着他,偶尔听人家三言两语,也知道这个时候,就该是孝子贤孙尽心意的时候。
他外公活着的时候,儿子早早的死了,膝下没有孙子,只有孙女,所以,他已经想好了,一会儿他就跟大师说,但凡需要孙子出面该做的事儿,都由他这个外孙子来做。
他不在意那些老人说的压债,压运什么的,只要能送外公最后一程,做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张德立听着儿子难过的声音,心里知道,他心里的不好受,并没有再劝,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外公活着的时候心疼你,如今去了,也不会舍得让你受寒受冻,再烧一会儿,就进屋歇歇,想出来的时候,再出来。”
话已说成这样,张梓墨到也没再强硬的反对,闷闷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复。
室内。
沈宸游抱着叶筱进去,洛华站在第一道门的位置,等着他。
慕蓉现在在慕家那边安排,叶家这边,屋里除了在房间守着沈老太太和孩子的叶凤予,便只有那个请来帮忙的大师。
叶凤予这会儿头疼的厉害,却目光爱惜的看着小鱼儿,听着沈老太太小声的讲着这小家伙每天睁开眼睛做出的许多有趣的事儿,只恨不得将这些事都有机会说到老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