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看,连我的出生他都不愿意看上一眼,又怎么会愿意让我承继他的公司呢。”
慕豫津这句话,说得升伯心里难受,替他委屈,可这么多年,看下来,好像,即便想找点理由给慕桥山,却又找不出来。
“唉……”
升伯无力叹息,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触及慕豫津无心再谈的眼光,到底,还是停了下来。
这天晚上,月上中天时,慕桥山缓缓迟归。
升伯在院子里扶了他下车,又亲自将他送上楼,转身准备下楼的时候,慕桥山忽然低声问他,“他还没走?”
升伯:“……”
慕桥山口中的“他”,无疑是指慕豫津。
这一刻,白天慕豫津谈及这个父亲,讥诮、嘲讽的眼神,再度冲进他的脑海。
白天的无力同样撞进升伯的胸口,他心底明明有许多话要说,可面对已经醉的不轻的慕桥山,终是掩了口,做着忠心不二的模样,“没有。”
答案出口,升伯亲眼看到慕桥山皱了眉,这一刻,他到底还是没忍住的替慕豫津心疼了。
可身份使然,他能说的,有限。
慕桥山皱了眉之后,并没有再说什么,耸开手臂,冲着升伯挥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升伯垂了头,“先生早点休息吧。”
“嗯。”慕桥山带着酒气应了声,转身,推开了房门。
隔天一早,慕桥山还没醒,楼下就有物体挪动的声音传来,脚步也稍显零乱,显然,不是一个人走动。
昨夜醉的深,怀里的女人又不老实,让他耗费了不少精力,这会儿眼皮还沉,听到动静,也没多想,只拧了拧眉,便又抱着怀里的女人,睡了过去。
收拾好最后一箱东西,慕豫津从住了几天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升伯眼圈早就红了,两只手无措的在一起拧着,欲言又止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升伯,慕豫津到是笑了,轻松自若般,走到升伯面前,浅笑说道:“这次之后,我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如果升伯想我了,可以给我打电话,当然,如果升伯想离开这里而又不嫌弃我那儿庙小的话,我也非常乐意升伯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大少爷。”
升伯听出慕豫津话里的养老之意,一时,心潮更是翻涌的厉害。
不过,他到底还是忍住了眼泪,伸手欣慰的拍了拍慕豫津的肩,“升伯老了,一个地方呆久了,不想动弹了,大少爷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如果空了,想升伯了,就回来看看。”
慕豫津依然是轻笑的模样,却没有应承升伯那句回来看看。
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的,升伯懂。
这里,伤了他的心,怎么还会想着再回来。
“唉……”造孽啊。
父不父,子不子,何苦呢!
看着慕豫津的车子离开,升伯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孤单转身。
从慕家离开,慕豫津一个人开车回了封城,直到将车里的东西搬进家门,他才空下时间,给叶筱打电话。
“你在封城?”
叶筱显然对他的突然离开,觉得意外。
不过,慕豫津下一句话,到是为她解了惑。
手机里,他的声音笃定,“做戏,总该有做戏的样子,若我留下,他多疑的性格,难保不去查我的去处,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