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一场毫无预兆的突击风暴陡然刮起。
停留在岗位中,还没来得及撤离的几位重量级高官,突然被羁押,与此同时,像扯出一根绳,带了十几只,甚至几十只蚂蚱一般,与这位高官有关的各种外界盟友,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牵连。
重则被捉,轻则叫来问话,一时间,一场毫无因由的官场大洗牌,拉开帷幕。
其实,若说毫无因由,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儿。
只是,与这件因由相关的人,的确小了点,太小了点,仅是一个出生两天不到的婴儿。
沈伯昭接到京都陆家打来的电话,已经是这场风暴正狂烈肆虐的间隙。
“伯昭,孩子的事儿,总统很抱歉,他说,会全力配合你,当地的武装,警备,部队,几方力量,只要你用得着的,尽可以拿去用,所有的前提,都以找到孩子为主。”
陆家现任家主,陆晟楠的父亲,陆文松此刻正拿着办公坐机,一字一句,不曾遗漏半个标点的将总统的意思传达过去。
沈伯昭被说得一愣。
他不知道自家的事儿,什么时候惊动总统了?
噢,对了,他调动了部队。
只是,听听陆文松话里的意思,好像又不只是如此。
沈伯昭疑惑的开口,“大哥,总统生气了?”
调动部队的事儿,事出紧急,沈伯昭记得,自己好像忘了给总统报备了。
如果真是因此生气,他还要亡羊补牢一下,就算晚,也比没做要强。
哪知,陆文松听了他的话,失声一叹,“伯昭,总统怎么会生气,这个机会,他已经等待多时了。”
与政客而言,任何一件看似大快人心的举动,其背后牵扯的利益关系,永远都是错综复杂的。
这次的事儿,陆文松虽然当了回传声筒,但由此,他也不过是适时递给了总统大人一把可用的梯子,为他方便行事找到了理由和借口罢了。
道理,不只陆文松懂,一句话点破,彼端,沈伯昭自然也听明白了。
事情上升到另一个高度,沈伯昭不禁皱眉,目光扫过监控室里的从位噤若寒蝉的大小领导,像是不满般的瞪了一眼,随后,举步出了监控室。
在他身后,自然没谁敢跟出来。
当然,这会儿大家巴不得趁着他出去这个空档,喘一口气呢,不然,人都要被压抑死了。
走到外面,沈伯昭说话亦是半遮半掩。
“大哥,京都那边……”
“变天了。”
陆文松似慨似叹的声音缓缓传来,隐约预示着什么事情,已经朝着某人期待的局面发展过去。
沈伯昭听得色变,于他而言,一生忠耿,在性格上多少不讨喜,但总统对他的爱护有加,提拔之恩,让他恍遇伯乐,久久记挂在心。
这样的总统,在他心里,是仁君,是伯乐,有慧眼,亦敢于提供机会。
他是感激的。
亦在心里默默的说过,要全心全意的效力,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