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镇东和乔柏桦这会儿一如在医院里的表现,女人间的话题不参与,只各自坐在沙发一边,低眉沉思。
方心梅一个人孤军奋战,哭哭停停,只换来沈老太太干巴巴这么句话,心里原本还不打算借此把沈湘怎么样呢,却又见沈湘连个认错的态度都没有,一时心里的肝火烧得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只愤愤压抑不住的挥起了手臂,“亲家母,我们乔家庙小,到底不是容不下沈小姐这宗大佛,这门亲事,是我们乔家一心高攀了,既然沈小姐在我们乔家过得这么不顺心意,索性,咱们乔家也不是赖皮赖脸,不知好歹的人家,明天一早,就让沈小姐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当然,乔家之前给沈小姐的财礼,也不用退还了,就当我多养了个女儿,给沈小姐以后当嫁妆用吧。”
“别,别啊,亲家母。”
沈老太太被方心梅这一通话臊的脸面都要搁不住了,活了这把年纪,尤其这几年儿子出息,自己的男人也有本事,已经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这么说话了,偶尔也就沈凤澜开玩笑似的跟她扯两句嘴,但那也都是善意的,玩笑话,哪像方心梅这样,几乎是要撕了脸皮的。
尤其那句财礼不要,就当多养个女儿的话,真是让沈老太太快钻地缝了。
要不是沈家的能力,实力在这儿摆着,估计传到别人耳朵里,还不得说他们沈家靠卖姑娘赚昧心钱啊?
就算人家不传,可报纸上前脚就报道了这种事,后脚就闹离婚,假的也成真的了。
老太太平时虽然不操心,可脑袋还没残,眼见着方心梅甩着胳膊就要走,连忙跟着站起来,去拦。
终究还是忌惮沈家的身份,方心梅能跟沈湘撒泼,敢动手挥沈湘耳光,到沈老太太面前,到底不敢放肆,被抓着手臂,因为顾忌着对方的年纪,方心梅没敢使劲甩,可也扭着身子,把脸朝向一边,摆出一副不想多谈,就此别过的模样。
沈老太太心里这叫一个闹腾。
真想来一把女土匪的狂傲劲,大手一挥,嗓门一亮,喝得别人低眉顺眼方才罢休。
可不能啊,谁让她是理亏方呢?
老太太瞧着方心梅这模样,眼角的光芒透着局促,努了努嘴,瞟了眼沙发那边一直没开口的乔家父子,这会儿也跟着站了起来,与她目光对视的刹那,她好像听到乔镇东无奈的叹息一声。
老太太被这声叹,叹得心口也不好受了。
觉得自己养的孩子,才嫁到人家没多久,就闹了这么场破烂事出来,人家心里存着气,再正常不过了,若非沈湘背后站着沈家,指不定,乔家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客气呢。
老太太这人还是挺能理解人的,不会一畏的护犊子,不讲道理。
但,理解,不意味着成全。
她知道这种事儿,乔家父子进门就没开口,便是把决定权,交到了方心梅手上。
所以,她还是拉着方心梅的手臂,好声好气的劝着,“亲家母,你听我说,杂志上的东西,且不说真真假假,只现在谈论两个孩子合不合适在一起,甚至直接走到民政局,把红本给换了,到时候,小湘的名声,不过就是在现在的基础上,再被人多补两脚,算不得什么了,但,柏桦这孩子怕是又要被人诟病了。”
“亲家母,就算是这样,我们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