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传来了柒染的禀报声,孟辰曜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回到御座:“你若安分守己,便可继续当你的皇后。若你仍不思悔改,能坐这个位置的人,并不是非你不可。”
黎婉言一惊,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头到尾,孟辰曜都只是利用,或许她与那个贱人并无二致。不,她怎可与那女人相提并论?如今的她已贵为皇后,又有黎家做靠山,从长计议方是她最正确的选择。
思及此,黎婉言收了收情绪,试着笑了笑,然后福身道:“陛下,方才是臣妾太冲动,请陛下恕罪。”
孟辰曜摆摆手,提高声音道:“请黎将军进来。”
黎婉言回到位置上,姿态端庄,恢复她那一国之母的风范。
黎玖岩跟着柒染走进来,施礼道:“老臣参见陛下。”
“黎爱卿不必多礼。”孟辰曜笑容微和,不解道:“不知黎爱卿去而复返是为何?”
黎玖岩看了眼黎婉言,见她脸色有几分发白,似有哭过的痕迹,心中有一番考量。事有缓急,言儿的事情待会儿再说。
“陛下,佟名辉出事了。”
孟辰曜并无惊讶,叹息一声道:“此事朕已听说,黎爱卿放宽心,朕会派最好的太医过去。”
黎婉言不明白他们的话,便问道:“父亲,辉哥出了什么事?”
黎玖岩神色凝重,痛意在眼中划过,语气中满是懊恼:“他中了别人的圈套,企图夜闯城门,被官兵打伤,大夫说恐怕……再也站不起来了。”
“什么?”黎婉言震惊站起,手绢在指尖紧攥:“是谁的圈套?”
黎玖岩看了眼孟辰曜,摇头道:“那人先是以辉儿的名义给他的旧属发了求救信,旧属们赶到时,辉儿才知中计,可此时再撤已来不及了,便决定先逃出城。谁知在城门那,早已设伏,辉儿被打成重伤。若不是我的人赶去及时,只怕性命难保。”
黎婉言不可置信地摇头,杏核般眸子显出几分惊恐:“这手段……与当年陷害先太子如出一辙。”
黎玖岩点了点头:“那件事,知晓其真正内幕之人甚少,除了在场人外,便无其他人了。”
“不,还有一人!”黎婉言的表情微见惶然,唇角的笑意变得森冷。她看着孟辰曜,缓声道:“她一定还没死……一定是她!”
“来人,扶皇后下去休息。”孟辰曜皱了皱眉,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命人将黎婉言扶了出去,然后对黎玖岩道:“黎将军是如何想的?”
黎玖岩神色肃穆,压下心中的疑虑,道:“陛下,皇后娘娘的话未必不可能,毕竟一直未找到她的尸体。”
“如此下定论为时过早,此事疑点重重。”
黎玖岩点头道:“请陛下将此事交给老臣,臣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孟辰曜想了想,便同意了,道:“朕让蓝石协助你。”
蓝石是皇帝的心腹,亦是最信任之人。名为协助,实则却是监查。尽管如此,黎玖岩却只能道:“老臣遵旨。”
黎玖岩退下之后,孟辰曜才重重地跌坐在椅榻上,神色颓然,目光呆滞。
一定是她,他知道她还活着,她说过:孟辰曜,等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