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立于中央,正好双脚踩在一人尸首上,那尸首的校服是深紫色的,便是殊光门下的。
而也正好将两股力隔开了。鹿朝还没出招,面前的视线就被一个穿着黑红色校服的人挡住了,那是原身门下的,名为邢檩。
是个左护手,算得上个副门主,是原身最宠的少年,少年年少清傲狂妄,却一点儿不输于任何人的那种凌厉。
在原身记忆中最深刻的莫过于这个少年,少年姓邢名檩,这个名字还是原身给他取的。
当初原身自从大发魔性,从牢中逃出来后,在街上失了控的杀人,人人皆怕她,躲得远远的,唯独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儿毫不怕地立在她面前。
那时候,她理智尽失,却被他一语崩溃,“你不是坏人。”
原身尝过的疼莫过于季炀下的陷阱,吃过的糖莫过于他给的一句话。
鹿朝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睑,这次原身来这里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人,只在大殿上留下了一张不过数十句的传位书。
散乱的发丝将她的侧脸遮住,她余光看向那干净的少年,又看向了他手中的剑——星耀剑。
那是原身经历了四重磨难取得的,熔岩,冰窟,针刺,天雷,哪样不是最痛最刻骨的,可那是原身为他取的。
她也没说话,就那么站着,眼瞳变为了红色,身上的血迹褪去,发尾轻轻扬起,微微抬眸望向面前的季炀,季炀眼中闪过惊慌。
她手一抬,剑柄落入她手心,绯红色的剑身,带着日光的微微反光更显得耀眼,红瞳渐渐消下去,变为黑眸,她拖着剑缓缓走近季炀,“季炀,今日我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