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曾经杀过我，我也愿意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可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卿辰低下头，闭眼努力遏制脑中的刺痛，却毫无用处。“你想和我在一起，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我到底算不算一个人，我有没有什么隐藏的后遗症，我可能没办法给你生个孩子，我知道这片大陆上男人三妻四妾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我无法忍受将来你身边出现任何一个女人，我前世时的法律规定一人一生只能嫁娶一个人，在你看来这可能不可理喻但是这是我的原则。因为你我相信了爱情却还是不敢相信婚姻……”

秦念帆捧着卿辰的脸，低下头去与她额头相抵，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她说的很多也很乱，却让他知道了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卿辰，谢谢你一直愿意相信我……”

他们是伤痕累累相拥取暖相互救赎的两个人，在万千红尘里遇到对方已是万幸，绝对不会就此放手。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是欢喜的，这便足够了。在我这里，你比其他任何事都重要，知道吗，卿辰。”

在对卿辰下杀手之前秦念帆已经预料到他们的后半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因为卿辰会死在绝尘崖下，她根本没有后半生。

可卿辰没有死。

她不仅没有死，也不恨他。

她甚至接受了他，同他在一起了。

还是在他告诉她当初那个人是他之前。

秦念帆觉得如果自己年少时受的所有苦难都是为了遇见卿辰，那这些苦难再多一点，再痛苦一点都值得。

秦念帆手掌的温度通过脸颊传入全身，卿辰冰冷的身体渐渐有了暖意。她抱住秦念帆，就像欢爱时她感觉自己如漂泊在风浪中的一只小舟时抱紧他一样。

他是希望，也是救赎。

即便他曾经毫不留情的给她最后一击。

那一击她此刻想起来仍然觉得心口隐隐作痛。说八成功力是说少了，他明明用的十成十的力气吧，那一掌甚至比老哥亲手刺穿心脏的一剑还要疼。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白卿俨刺穿心脏时的剧痛，并没有秦念帆后来的那一掌痛苦。白卿俨的一剑也只是让她动作艰难，而秦念帆下手时她只感觉神魂俱裂，痛不欲生。

可是当初他这样狠绝，她也没有恨他。她甚至跟他在一起了……

曾经她以为自己生命里不会出现这样一个人，也不屑、不渴望这样一个人出现。

可他真真切切的出现了。

在她年少懵懂时的时候闯入，那样霸道强势的出现了，没有任何预兆，温水煮青蛙一样缓慢融入到自己的生命。待她发现时，他已经深刻的刻在了她的生命里，如何用力都无法抹去。

跟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她都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欢喜，不必时时警惕事事算计，不必掩藏自我，轻松惬意，潇洒自如。

卿辰努力压制住自己想哭的冲动，“你说的话我都相信，只是这一次不要再骗我了……”

“好。”秦念帆轻轻答道。

卿辰深吸一口气，终于微微勾起嘴角，安心的埋在了秦念帆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