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从你手中夺去圣主之位,只不过是因为他已经是妄尘少主,身份贵重,根本不需要那些虚名!”
原来是这样么?那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她知道他对她隐瞒了很多东西,但是他不说她也就不去问,她也知道他有些隐瞒是出于为她好的目的,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因为这样的话,每次出了情况他就只能一个人面对,她也很想为他分担一点的,两个人在一起不就应该这样么?
“那你……或者说是,你们呢?”卿辰竭力压下心底的震惊,面色如常的问。
冷悠悠这时又开始不淡定了,这人怎么看上去一点反应都没有啊?难道她早就知道这些?不应该的啊!
听到卿辰的问题,冷悠悠的脸上又换上了那副高傲的神情,“我们?我们是当年跟随冷雁霜创立妄尘的十位长老的后代,比起你这个不知道哪儿生出来的圣主,我们的身份可是高多了。”
“哦对了,”冷悠悠的眼中全是嘲讽,“你的母亲,是被大火烧死的吧?”
提到母亲这个词,卿辰眼中闪过一丝幽光,抬头直视冷悠悠,“是又怎样?”他们应该不知道自己是蜀国皇子,那么提起母亲又是什么用意?
冷悠悠故作姿态的叹了口气,“那真是可惜了,”她对着卿辰同情的笑了笑,“那把火,是他放的。”
说罢,又摇了摇头,“人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少主七岁的时候就那么狠,更别说现在了。”
冷悠悠望着卿辰,想从卿辰脸上找出一丝她想看到的表情,却没能如愿。
卿辰总是在别人认为她应该感情用事的时候理智的可怕,她低头沉默不语,冷悠悠也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你们之间是云泥之别,你要有自知之明就赶紧从他身边滚开!”冷悠悠冷哼一声,“他们都说没爹疼没娘爱的人最是死皮赖脸,我可不希望你也这样。”
面色冷凝的卿辰在听到这句话后,周身的杀气悄然蔓延,她缓慢抬头,眸子里的杀机让冷悠悠打了个冷战,“你说什么?”
明明是轻飘飘的语气,却让冷悠悠感觉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卿辰猛地站起来,身上的绳子寸寸俱断,她一步步地走向冷悠悠。
冷悠悠脸上全是震惊,不是说这种绳子就算是少主也挣不断么?她的武功明明不如少主的!“来人!”
黑衣死士顿时出现,把卿辰围在中央,卿辰面无表情的轻松躲开冷悠悠的软鞭,移形换影到了冷悠悠身前,刚要掐住她的脖子,她却一下子消失不见。
卿辰眸中杀机越来越重,长发无风自动,与黑衣死士无声的对峙着,内力却提不上来,她只是微微皱眉,黑衣死士却开始动手。
半个时辰之后,小小的房间里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鲜血。
卿辰身上的白衣早就被血染成了血衣,触目惊心,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也不用轻功和移形换影,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往回走,每走一步,就在地上留下一小滩鲜红的血迹。
很多积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又重新在脑海里闪现。
应该只有秦念帆会的天殇和移形换影的破法,那个斗篷人和沈凝风为什么也会?
为什么他们第二次发生关系后秦念帆还是把自己的记忆给消除了?
为什么他迟迟不动手却突然在北隅山庄改变主意一掌把自己拍下悬崖?
还有,既然自己从前两次意识到过已经喜欢上他,为什么在那之后,对他却再没有一丝心动,直到来到朝廷,所有掩埋的感情才勃然喷发?
当初他为什么要和老哥合作?
导致司马师叔身亡的毒药,真的不是他下的么?
他又为什么让云可安留下?只是因为不想她继续被捧杀么?
他真的放火烧死了她的母亲?
他是妄尘的少主,这些人是他的属下,他们的意思是不是就代表他的意思?他的属下又怎么可能这样自作主张呢?
这些问题杂乱无章的在脑海里一个一个的浮现,让卿辰心底渐渐沁出凉意。她好像从来就没有看透过秦念帆到底在想什么。
前方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卿辰停下脚步,缓缓抬头。
先入眼的是月白色的衣角,然后是他在看见她以后惊喜而心疼的脸。
秦念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