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程雾正用力的手瞬间便顿在了那里。
从重生到现在,从z市到s市,她曾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
想象之中,也许师父戒心甚重,相见不能相认;也许是她死皮赖脸、舌灿莲花方得一些好感;也许是相处日久,慢慢习惯才成自然;也许是她步步算计、投其所好,用尽全力可赢点滴信任。
可不管是哪种情形,都不曾想过是现在这样。第一次见面,师父便说,你很合眼缘,我要收徒。
这种感觉,像极了少小离家的孩子在经历无数忐忑的想象和忖度之后,在回家那一瞬,得父母一个温暖的怀抱,说,“孩子,欢迎回家。”
这副场面里,她只觉得自己今天泪腺格外不受控制,眼泪再次不自觉地争相涌向眼眶。
看她这样,老人以为她被吓到,赶紧解释。“哎呀你这小丫头,被老头子收徒怎地把你吓成这样?你不晓得这是多少小家伙梦寐以求的事呐!”
她看向老人,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听着他的声音就更想哭了。尤其声音里的无奈和迁就,前世之时,没几个人曾对她这般。
看她不仅没有被自己安抚住,反而哭的更厉害,老人只觉得头疼。“你仔细看看也好,看看老头子到底像不像坏人,像不像拐卖人口之类的。我就是就是纯粹看你合眼缘而已,而且你那功夫跟老夫很像,许是有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