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地抬起头，一双哭红的眼睛，像是兔子眼睛一样，眼眶中泪水滚动，下一秒还是低下头，狼狈地用手擦去眼眶中的泪水，然后说离婚需要用的证件，她都带过来了。

哦。

他想起来了。

他当时说的是，如果你想离婚，我现在就有空。

本意是吓云娇一下，结果在他请假，准备好好陪云娇的时候，两人居然真的去了民政局。

民政局里的负责人，看到云娇那么难过，都以为他是渣男。

不对……

他本来就是渣男。

那些人一眼看穿了他的本质，劝他珍惜眼前人，他以为到这一步，云娇应该会后悔。

云娇却只是一边哽咽着，一边跟他们说，是她要离婚的，跟他没有关系。

两人顺利地办好离婚证，走到民政局门口，他才意识到，他是真的要失去云娇了。

在云娇没有跟他道别，准备离开的时候，喊住云娇的名字。

云娇回头。

他还记得，当时夕阳西下，云娇背后一片红色的光芒，她冲他鞠了一躬，认真地道歉。

“很对不起，陶医生。”

“当初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却没脸没皮的追求你，让你错过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我真的很抱歉。”

“从今天开始，我放过你了。”

“祝你们两个人幸福。”

祝他跟谁幸福？

陶怀瑾想要追上去问，裴清浅的车却直接停在云娇的面前，素来温柔的，不爱发脾气的女人，当时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他要开口的时候，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他当时还没有很深的，即将要失去云娇的感觉。

但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