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弥漫,思念萦绕,顾满娇夜夜捧着信纸到后半夜才能安眠。
总是乌青着的眼圈儿,看得斜雨她们都暗暗心疼。
可她就是不肯给凌啸然写回信,只是今天让送信的人带回去一条手绢,明天让送信人带回去一只耳坠子。
“写信干嘛,白纸黑字的,万一落到别人手里,指不定要惹多少是非出来。咱们还是消停些吧!对了,你方才说的那个妾室,是住在哪边来着?”
顾满娇依然不想写信,反而兴致勃勃的,听斜雨她们形容那个想要做小把戏的妾室住在哪里。
入夜,月圆如饼。
听雨捧着个食盒走出院门,回头问顾满娇:“夫人,……真要这么做吗?”
顾满娇提着灯笼,单手抚鬓:“这还有假的?快去吧!”
夜风徐徐,花香淡淡,听雨抱着食盒慢吞的走远。
院门半敞,一身玉色寝衣的顾满娇,提着灯笼斜倚门板,很是悠闲的看着天上圆月。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与听雨装扮得一模一样的斜雨,踩着银色的月光,进了院门。
“好玩吗?”顾满娇问。
斜雨有些不自在的撩撩额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确实挺有意思的!”
白日里,那妾室曾趁着听雨不注意,将一些药粉洒在她的裙摆。
那些药粉没有毒性,不过是沾在衣服会吸引猫鼠小虫。
……听雨当时没答应那妾室的请求,碰都没碰那所谓的礼盒,等快要回到院门外的时候,才发现裙摆上有异样。
整个将军府,是个人就知道将军留了爱宠在新来妾室身边。
凌霸是好战之国,将军又是久经沙场,他养的爱宠猞猁,自然是要比战马宝刀更珍视几倍。
那妾室似乎是想着趁着将军不在家,让福宁娘子身边的婢女惹得那猞猁发了狂,以此搅扰福宁娘子的安宁。
可惜啊,听雨不是普通的婢女,她的点细碎手段,并不能引起任何波澜。
如今,斜雨假扮听雨去了那妾室的院门外,躲着灯火与月色偷了那妾室房中的药粉,并撒在她房前屋后床榻衣柜……
临走的时候,斜雨还转到那妾室的院门外敲敲门,低着头请看院门的奴才帮忙转告里头的妾室:“我们夫人听闻你家主子曾在白日里托我带礼物,心里很是感念你家主子的情谊。只是下午我们院里出了些小事,所以一直也没腾出时间过来跟你家主子说说话。劳烦姑姑回去替我们夫人问问你家主子,若有雅兴,可愿到花园小亭处赏月谈心?”
那看院门的姑姑还算是客气,告诉斜雨在外面等着。
斜雨哪里有那个耐心,不等姑姑转身,便又道:“我们夫人已经在亭子里坐着了,若是你家主子愿意前来只管前来便是,若是已经困倦歇息了,那便算了吧!我们夫人一个人在亭子里呢,我就不在这里多留了……”
她说完便转身朝花园凉亭的方向走去,转到那姑姑看不见的地方,直接钻进树影里回了顾满娇这里。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上当,不过咱们演戏还是得演全套才行。”顾满娇不再依靠门板,吹了手里的灯笼,让斜雨把院门关上。
廊下的灯笼散着红红的光,斜雨脚步轻盈的回自己房里更衣歇息,顾满娇身边则是醉扇和画扇左右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