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寒色眼眸直视前方,简单一句话而已,后头便有一溜传话的奴才,有序跑开。
……
“这都快晌午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乔金枝站在后院张望,左手抓着一把带雪的枯草喂鹿,右手偶尔捶一捶心口,像是那里很不舒服。
“金枝姐,你怎么了?”顾满娇嘴里叼着一根啃得很干净的野鸡肋骨,摇头晃脑的凑到她身边。
有孕的人在捶心口,除了是恶心,还能是怎么呢?
可是,雪薇和云汐姐姐都不许她把身孕的事说给乔金枝。
不许说?那就不说好了!不说真相,还不许人装糊涂问问聊聊了?
然而出乎意料,乔金枝的回答,并不是说自己恶心难受,而是忧心忡忡的道:“我总觉得心里不安稳,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发生了。”
“觉得心里不安稳?”
顾满娇想起姬云汐和雪薇说的,乔金枝对于子嗣的事压力太大。
不觉得恶心,反而觉得心里不安稳,说不定她是觉察出什么了!
有孕之人的身子,可不能太过大意,顾满娇面色凝重的伸手搀上乔金枝的手臂:“心里不安稳是个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走走走,咱进屋去,让云汐姐姐给你看看。”
“不,不是病了难受了那种不安稳,满娇,我是觉得有不好的大事要发生。”
“不好的大事?”顾满娇转身看看身后,然后看看屋檐,想想家里家外的人与事:“能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啊?你该不会是新换了地方睡不好,姐夫又不在家,所以你胡思乱想了吧?……你是不是惦记姐夫了?看他们回来晚了,所以着急了?”
乔金枝再次捶了捶心口窝,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再用力的吐出来,然后很确定的告诉顾满娇:“我不是担心他,也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就是觉得要有很不好的大事发生了。以前再紫光崖的时候,我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后来也真的应验了……!”
她忽然瞪着顾满娇身后不说话了,两眼直勾勾的,脸色瞬间惨白难看。
“怎么了?”顾满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确定将她抓稳了不会摔着,然后才徐徐回头,看向身后。
身后什么都没有啊,屋檐上也什么都没有。
只是那浓烟,那远远的浓烟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家,我家失火了!”乔金枝甩开顾满娇的手就要往外冲,刚走到前院,便被凌啸然一把扯进屋。
房里,姬云汐脸上戴着原本属于顾满娇的那只青铜面具。
雪薇见到顾满娇进门,一头冲过来,拽上她的手便不肯松开。
还有坐在炕沿上的花青林,那脸色沉重得像是断了手脚。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顾满娇问。
乔金枝还没从方才的惊恐中缓过神,所以也没在意房里几人的脸色:“青林,咱得回家,咱家失火了。”
“大嫂。”凌啸然沉着一张满是忧色的脸,告诉乔金枝:若是此刻离开这里,恐怕会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