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悉听尊便!”班头斜了一眼李兆德,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账本,有了它直接就可以给李守利定罪,到时候这老小子肯定跑不了!
李家布庄的账本被送到阎大人面前,他翻开看了看,只见上头记载的最近一项收益乃是与一个叫方里的商人做的生意,可这上头的银子数目和李家库房里的数目倒是一模一样啊。其实,这个方里就是江南织造局的管事周大人。因为涉及江南织造局,他特地没有以真名示人。
“李守利,本官问你,这个方里是谁?”阎大人一拍惊堂木道。
“大人,我昨儿在牢里想了许久,确实因我一时贪念,才铸成今日大错。那赃银确实是从我这里流出。”李守利一脸平静,像背书似的将自己的罪状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与昨日相比,李守利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个满口抵赖的人绝对不会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就将自己的罪行和盘托出。
阎大人当然不信的,奈何李守利一口咬定就是他干的。于是,阎大人问道:“你说赃银是从你这里流出的,可是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员外哪有本事铸造出这么多的赃银?是否有同伙?”
“草民该死。草民是有同伙,草民的同伙是一个波斯客商,他有银子的母版。草民铸造赃银的母版就是从他那里买来的。”李守利随口胡诌了一个波斯商人。人海茫茫,去哪里找一个行无定处的波斯商人呢?更何况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你可知道,私铸银两乃是死罪,是要杀头的!”阎大人忽然提高了声音。
李守利听到“杀头”二字哆嗦了一下,他闭上眼睛,一口咬定是自己干的:“大人,草民自知罪无可恕,只求速死!”
听到这里,阎大人心里有了个大概。他知道定是有人对这李守利说了什么。“李守利,你求速死可没那么容易。来呀,先将他带下去关起来,待本官找到了那波斯商人再行定夺!”
阎大人是在故意拖时间,再说,他只下令将李守利关起来,并没有说将他关在牢房里。堂审过后,李守利被移到后衙的一座空房间里,周围有差役把守,再在牢里关进另一个犯人称他为李守利。怕的就是有人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