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杜夫人冷哼一声：“再劝郡君一句，不要掺和我们杜家的家事。”杜夫人直勾勾地瞪着赵瞳渊，心里不断默念着：别信她的花言巧语。

“唉，我真是替杜小姐感到不值啊。听说杜大人因为元在升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杜小姐。实话说，若是我娘亲还在，定会为这一家子殚精竭虑的。”赵瞳渊掩嘴一笑，那句“替杜小姐不值”刺激到了杜夫人，她蓦地提高了三分声音：“你懂什么！”等吼完赵瞳渊，她发现赵瞳渊正盯着她身后那人。

杜夫人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张满脸泪痕的脸。“锦娘，我……”话未说完，却被杜锦娘打断。

“呵，那天你和爹在书房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华家不仁不义，您又何必去贴他们的冷脸？您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整个家着想，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自从有了小弟，你们就都不关心我了是吧？好，与其这样活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着就想跨过栏杆往水里跳。

“不要啊！”杜夫人抢上前去抱住杜锦娘的腰，求也似的哭道：“我同意，我同意！郡君，求您劝劝锦娘吧！”

“杜夫人若是有半句虚言，那就……”赵瞳渊立在原地迟迟不肯劝说，她要得到杜夫人的一个保证。

“我发誓，若是我有半句虚言，那就让我不得好死！”杜夫人死死环住杜锦娘，发誓道。

“你的命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值钱。”赵瞳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加上杜锦娘在那要死要活使得杜夫人头脑一热喊道：“若是我有半句虚言，那就让我杜家满门抄斩。”

听到这句，赵瞳渊抬起头，眉宇间满是喜色，她笑眯眯地答道：“成交！”随即道：“清鸾！”

接着，一股无形的力道把已经跨出去大半身子的杜锦娘向后一推，母女俩双双摔倒在地上。杜锦娘还在哭闹，嘴里不断道：“让我死，让我死！”

赵瞳渊走至杜锦娘跟前，伸出手道：“杜小姐，我帮你。”

杜锦娘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赵瞳渊，日头渐渐拨冗出了云层，顺着树影的间隙投射在赵瞳渊的身上，在杜锦娘看来，有一层朦胧的光晕笼罩着赵瞳渊的全身。她停止了哭闹，鬼使神差地伸出自己的手交到赵瞳渊手上。

赵瞳渊像是哄孩子似的，对这个比她大好几岁的姐姐道：“好乖啊，地上凉，杜姐姐快起来吧。”

“你也要保证！”杜夫人见状，怕赵瞳渊后悔啊什么的，连忙补充道。

“杜小姐会找到一个好夫婿的，同时压着杜大人升迁之路的重石也会粉碎的。请你记住你发的毒誓，杜夫人。”赵瞳渊接过清鸾递过来的鸭卵青的外袍，换下身上那件，折回去了半莲台。

众位夫人和贵女已经快要把华蝶夸上了天，什么端庄贤淑之类的话听得华蝶耳朵都起茧子，可是她还是很享受这一切表里不一的夸赞和吹捧。

“来了？”大长公主品了一口才端上来的鸽子汤问道。

赵瞳渊笑着点头，跪下附在大长公主耳边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