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要为赵梦瑶主持公道的心,宋秉文朝向赵瞳渊:“这位小姐似乎对自家妹妹不算友好呀。”眼神还若有若无的朝着赵梦瑶看了一眼,只见她低着头,不说话,眼睛红红的,煞是惹人怜爱。
“公子是谁?为何来做这好事之人?”赵瞳渊定定看着宋秉文,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漠和不屑。你是谁?一个外人来管我们侯府之间的事情,是不是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啊,在下宋秉文。是这所书院的教习先生。不知小姐有何指教。”宋秉文谦虚的笑着,笑声里有一丝的尴尬。
“好,既然你问我有何指教,那我也就将事情明明白白的说与大家听。”赵瞳渊语气里不带着任何一丝感情,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我与妹妹来书院报名,不错。家父为我们准备了马车,梦瑶妹妹有自己的马车不坐非要过来与我同坐一辆车。我当时与她说得很明白,我马车上还有两个婢女,所以坐不下了。可是梦瑶妹妹非要我把两个婢女赶下车和她的婢女坐同一辆马车。”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赵梦瑶要坐嫡女的马车,嫡女不愿意,就先走一步,不与她纠缠。在场的有不少官宦豪绅家的嫡女嫡子,一听这话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这事儿换了谁家的嫡女嫡子都是不愿意的,这个云阳侯府的庶女三小姐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梦瑶妹妹,我再问你,你刚刚口口声声的哭诉你不与我争抢,你可知你头上带的身上穿的,要比我这个嫡女还要好上数倍,看得出来,白姨娘的确疼你。”赵瞳渊一说这话,大家都在心里明白了几分,云阳侯府的主母苏晏去世三年,一直是白姨娘在管家,对自己的女儿好超过了嫡女,这就发人深思了。有人感叹,这二小姐没了母亲,现在处处要被这三小姐压一头原来就是这姨娘当家的缘故。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梦瑶听到白姨娘,还有围观的人的讨伐都向着她来了顿时抬头质问道。
“在府里我让着你也就是了,可是这不是侯府。父亲深思熟虑决定出门才委屈了妹妹一下,没想到妹妹反应这么大。”赵瞳渊的意思就是在说赵梦瑶不喜赵年给她准备的马车,认为太简陋了。
赵瞳渊接着又道:“咱们侯府秉承圣恩,理当作为地方表率,嫡庶尊卑,长幼有别。是曰:州县有官,官必有法。宗族有长,长必有规。然则家规之不可越,亦尤国法之不可犯也。这是家规,妹妹不可能不知道吧?”
“姐姐此言差矣。”赵梦瑶不愧是从小饱读诗书,听见赵瞳渊这样说立刻反驳道:“本朝有才女孟楠,乃家中庶女。不照样被我西陵启帝聘入宫中做了昭仪娘娘。姐姐这话不是在打先帝陛下的脸面么?”嗬,这个赵梦瑶真不傻,知道搬出先帝和才女孟楠的事情。这要是说不好,就是大不敬,是要掉脑袋的。
“孟楠家学渊源、知书达理。先帝慧眼,识得此才女乃我朝大幸。才女孟楠在家与各位长兄长姐,庶弟庶妹兄友弟恭、姐妹和睦;在外知礼仪、懂孝悌。是我等女子的楷模。”赵瞳渊一番话让站在她旁边的冯语棠觉得惊讶不已,怎么渊儿大病一场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得。
其实这番话明面上是赞扬了先帝,孟楠。实则是在讽刺赵梦瑶,不懂嫡庶尊卑,不知礼仪孝悌,如何能与大名鼎鼎的才女孟楠相比,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我……”赵梦瑶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只眼睛死死瞪着赵瞳渊。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被她的两个丫鬟扶回了马车上,灰溜溜的逃跑了。
与此同时,刚刚要帮赵梦瑶出头的宋秉文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好不尴尬。
“先生以后还是少帮人出头为好。”赵瞳渊嫌恶的从宋秉文旁边走过,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人群见没有热闹看,也渐渐散开,不过嘴里议论的确实侯府三小姐如何如何厚颜无耻,陷害嫡姐,还以才女孟楠自比。
不远处的一座藏书阁上,有两个人一直望着这边。
“爷,没什么好看的,人都散了。”
“刚刚那位姑娘好生的威风。明明是不愿意庶妹坐了自己的车还要扯出这么多大规矩,如果她是个男儿身在朝堂之上不知道会有多少老骨头给她气死。”男子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几许戏谑的味道煞是好听。
“要不要属下去查查是哪户人家的小姐?”
“不必了,我还有要事要办。咱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