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站在那做什么?”放下手上锉刀的同时,吴是非扭头向我发话。“去找块大点的布过来,将梳妆台上的金银首饰都包起来。”他又吹了一下锉刀上的浮沫说道:“我们好跑路。”
老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对我来说,不过是三柱香的功夫,就由高高在上的羽公子被贬为了替街头流浪无耻厚颜混饭之士吴是非提包的小跟班。
后背上是一个比我轻不了多少的包袱,前方是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摸着黑,提着胆,一步三回头的溜出了醉红楼的后门。其间,不知多少次为了躲开一对对由盯着女子脸蛋的男人和瞟着男子荷包的女子所组成的怪异组合而突然被吴是非狠命的拽到墙角,前额后额都很不幸的撞得生疼。
双脚都迈出后门那一刻时,我觉得天上的星星都在冲我微笑。
“傻笑什么呢?还不快走,是想回被捉回去当烧火丫头吗?”吴是非终于露出本色,亮出尖爪獠牙。
出了这个门,姑娘我自然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我顺手将包袱丢给他,拍拍手,大步流星的往济愈堂的方向走。
“喂,你——”
我猜得出身后的他一定是气得鼻孔冒烟,但是他又不敢大声喊,现在害怕被抓回去的人可是他,而不是我。
我扭过头,冲他摆出一副鬼脸:“爱走不走,是想被捉回去继续当花魁,还是想嫁进王府当王妃呀?”
下一刻,看似弱不禁风的大美人扛了包袱在肩,几步冲到我前方,速度快到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