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与太子厚泽。”姐姐朝太子福了福身。
自打太子开口,皇后就一直似笑非笑,眼光轻轻的移动,在我和姐姐身上缓慢徘徊。我能感受得到,既不温和也不带敌意,纯粹的打量。若是别人看还好,关键这眼光的来源是一国之母,我顿觉如坐针毡。
“启禀娘娘、殿下,老臣有几句话想当面问问这位姑娘。”久未开口的廖太医倒是被我给忘记了。刚刚他变脸可比六月的天变得还爽快,我有些吃不准他到底想从我这打探些什么。莫非是来问药方的?
“廖太医请问。”皇后轻抬了抬手,示意他问。
“这位姑娘?”廖太医一本正紧的盯着我。
我微微一颔首,表示我有在听,你接着问便好。
他又道:“不知姑娘夫家姓氏名谁,姑娘既有此般本领,想必夫婿更为厉害。”
“民女的未婚夫姓木,单名一个羽字。”
“哦?”他极不合情景的叫了起来。很快就发觉了自己失态,于是抚了抚胡须以掩尴尬。“咳咳,原来姑娘是济愈堂的老板娘,幸会幸会。”这会儿,廖太医露出了进屋后的第一个友好面容。
“济愈堂?”这回发问的是太子爷。
他颇为好奇的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早已听闻京城新开了家医馆,掌柜的年纪轻轻医术不凡,朝中诸多大臣都曾议论,这位木掌柜不但年轻有为,更是风度非凡。不知有多少人慕名前去,只为求得一汤半药。我早有心想会会这位木老板,不想竟有此等缘分。木老板此刻人可在济愈堂?”
太子说到这里略微有些激动,这算不算是求贤若渴?
且不说木羽这人此时不在京城,就算在,我也不敢让他现身,万一皇后一高兴,点了名要让木羽出任太医一职,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脱不了身。
“回太子,木羽生性不羁,在一处所留时日从不长久,他一心济愈众生,早几日便已外出义诊,所到之处民女也不得为知,即便是家人,民女每年见他也不过数面。”
太子愣了一愣,转又叹道:“果有隐士之风。”
姐姐与皇后又闲叙几句,便起身告辞。
刚走出几步,又被廖太医叫住。
廖太医还真是来向我讨药方的。鉴于那几味药我还真不好说出口,只得随口编了几个我在漠北听说过的光怪陆离的药名,他听得晕乎,又拉不下身段问我这个小辈,最后佯装听得真切也就哼哼呀呀的走了。其实我觉得,他最想问的还是皇后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