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看他,只是将按在茶杯盖上的手暗暗一使劲。
寂静,无边的寂静。
我真想跳起来大骂,田顺没事买这么结实的茶杯做什么?
“吴是非,”我蹬蹬蹬几步冲到他面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想我认输?”我抬起头,瞪起我的大圆眼睛,嘴角一勾,“下辈子吧!姑娘我不把你撵出医馆就随你姓。”
头一甩,我径自走向后堂,只听见身后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是扎根在大厅。坐在正对门的红木椅上死死的盯着大门。
最开始还有零星几个人路过医馆。没错,是路过,我猜根本就没人打算进医馆。大概是平日里医馆总是人满为患,一旦冷冷清清反倒惹人生疑。那几个路人甲乙丙丁俱是将头悄悄探到门边,溜着一双眼睛打门边边框往里瞧。
然后就瞧见了本姑娘我。
再然后人就跑了,连影子就抓不着。
再再然后,这条路上全无人影,哪怕是绕个百八十里,也没人肯从这门前过。真应了门庭冷落车马稀这话。
我一如既往的坐在大厅里等着病人上门。久而久之,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整个京城的人都得了什么偏方,通通长生不老、百病全无了。要不过几天我把医馆的招牌换了,改行去市集摆摊说书算了。
吴是非偶尔也会到前厅转上一圈,什么也不说,只是左右看上一眼就离开了。
就这么干巴巴的坐了五天,秋意渐浓之时,天寒地冻,连只苍蝇蚊子臭虫都找不见,要不然还可以打死几只解解闷。
田顺他们怕是早看出了苗头,知道我这几天正在气头上,心气不顺,不小心做了什么事让我瞧了不顺眼只怕要遭殃。所以见了我就绕道而行,害得我窝着一肚子火气无处发。偏偏这个时候就是有人这么会碰巧,碰巧来了,碰巧当了我的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