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真的……有能力和那人对抗么？

满座高朋皆已入座，玉瑾也来了，只是这次他的身份是御前羽将军，这回穿着的是灰色的半铠甲式的正装。同时也吸引到了席上不少少女的目光——这位与九王交好的青年将军也是一个未婚的大龄男青年了，相貌英俊，身手矫健，而且温文尔雅。

他的身后，跟着的是玖蕴许久没见到的小扣。

他短短半个月内抽高了不少，也没有在盐城初见时的那般畏畏缩缩，此时穿着锦袍倒也有少年意气的感觉。

“他现在叫陶梧。”玉九衍在玖蕴耳边道，“我会把他教好，再交给你。”

玖蕴对上陶梧的黑眸子，皱起眉头道：“陶梧……梼杌？”

“倔强固执的四凶之一嘛，”玉九衍端起一杯清酒，抿了一口，“很适合那小子啊。对了，他对你相当忠心。

“不过当时倒是看不出来，这孩子其实生得还不错。”接过玉九衍刚积攒下来的一把瓜子仁，玖蕴如是评价道。

“你吃着我一个个嗑出来的瓜子还夸别的男人长得帅？”玉九衍装作很受伤的模样，一点也不在意面子地跟她耍宝。

“嗯，”玖蕴点点头，认真道，“玉瑾也挺帅的。”

“……”众朝臣看着传说中的九王对着还没娶进府中的王妃挤眉弄眼，都觉得尤为幻灭，其中内心最为震惊的还是玉九衍上一个徒弟——修罗卫大统领兆言。

他当初被九王虐得死去活来也得不到一个好脸色，而这位似乎见面没多久，还只有十五六岁的师母……

他摸着自己的胡子愤愤地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陶梧站在玉瑾身后，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周遭，想起玉瑾告诉他的东西，屏息凝神，忽然觉得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有些无趣。

他是第一次来宁国皇宫，本来是对一切都带着些许期待的，但自从玉瑾告诉他，人界只不过是天地万物中的一小部分，天下之大，还有其余五界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人界，似乎确实不算好看。

你瞧瞧这一群权贵们，在锦绣富贵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而平民们在困窘生活中拼命挣扎，最多也不过触及权贵们的衣角。

为了不被饿死，散发着暗臭的街道里少年们可以争得你死我活，而权贵们呢？随意就可以生生弄瞎别人的眼睛。

传说中恶毒狠辣的修罗魔女救了他，又让他有了重新认清世界的机会，而受万众敬仰的九华帝姬却不分青红皂白随意刺瞎侍女的眼睛。

这是个怎样的世界啊？

陶梧把目光重新投向九华帝姬，见她咬牙攥拳，忽而心底一乐。

刹那间，他有许些恶毒地想：这个狗屁帝姬，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九王，而且这辈子，也抵不过那个修罗魔女，云淮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