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怕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金豆子惊到了,云锦裳竟磕巴了半天,只好伸出手抱了抱云淮初。
“疼!”玖蕴在云锦裳碰到自己的时候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整张脸都扭曲了,“姐姐,右手,疼!”
这声音不可谓不大,顿时吸引来了不少人。
比如说云家家主,云起岭云大将军。
“淮初?”云起岭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女儿疼得面色苍白五官扭曲,“叫大夫!”心疼得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不触碰右臂,他抱起自己的女儿就往卧房跑。
“爹爹,我没事。”云淮初在自家父亲宽厚的怀里虚弱地笑笑,“真的。”
识海里的真云淮初:……
在云大将军怀里带着的时候,云淮初艰难地与玖蕴开始对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那姐姐不怀好心,当然要整治一二才好。”
“可是你……我,我的身体明明没有受伤啊……你这样可是在撒谎!”云淮初有些懵了,说话也略有些磕巴了。
“哎呀你怎么那么老实啊,”玖蕴笑嘻嘻地,“你不也是兵家出身么,怎么这么不懂变通?”
“这哪里是一回事!你快把身体的控制权还我!我好和爹爹解释!”
“如何解释?”玖蕴几乎笑出声来,“你要告诉你爹其实你是死过的人?他也死过?你自未来而来?而你刚刚突然变了性子其实是因为有个鬼上了身?而且你这个温婉可人的大越第一美人姐姐将来还是会倾覆大越江山的奸妃?你们人间兵家不是有个说法叫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么?你都接纳我到你的身体里了,又为何要质疑我?难道说你还是信不过我?”
玖蕴的语速极快,堪称迅雷不及掩耳,根本来不及思考之下,云淮初一时无言以对:“我……”
“好了别吵吵了,咱到卧房了。”玖蕴略微安抚云淮初片刻,便开始集中精力对应即将来的情况。
“到底是谁在吵吵啊。”云淮初有些委屈地小声嘀咕。
这姑娘心思还是太单纯了些。
其实云淮初也是有她单纯的道理的。她是云家嫡女,自由便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不晓得人心险恶,虽为贵族,但因父亲除了母亲之外只有一个妾室,也鲜有勾心斗角,后来嫁给西南王,亦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西南王去世的时候两人结亲不过半年,亦未遇到后宅之争,便搬回了将军府,再后来父兄战死,她刚晓得人情冷暖便也在战场是战死,又怎会不单纯?
“爹爹,我真没事。”玖蕴一边感慨这姑娘尚算是命好但未免也太捉弄人了些,一边控制着表情让自己看上去楚楚可怜,抿起嘴还蹙起眉,却说着没事这种话,可以说是相当惹人心疼了。
“小初!”一高大青年男子风风火火跑来,带起好大的动静,还顺带不慎撞了一下云锦裳,这一下可了不得,几乎把瘦弱的美人撞了个四脚朝天,但男子也不停歇,直直奔向云淮初。
云锦裳好不容易站稳,又文文弱弱的行了个礼:“哥哥。”
只见这男子身高八尺,身上风尘仆仆,生得倒是不错,浓眉大眼,高鼻薄唇,端的是睿智得模样,但神色倒是颇为紧张。
“小初!你没事吧!”云淮初瞧在眼里,心道这就是云家长子,云旗了。
“旗儿!”云起岭沉声道,抬起眼皱出深深地川字,目光锐利。
“爹……爹爹。”
“吵吵闹闹,慌慌张张,站没站相,成何体统?”云老将军喝道,“规矩呢?”
“哥哥,你来啦。”玖蕴轻轻勾起唇,半耷拉着眼睛,看上去很是虚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