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跟我说实话吧，这么多年对手了，我懂你，你也了解我，这一番空话，你觉得对我有用吗？”

听见这句话，顾飞宇一瞬间变得颓丧，弓着腰，低下了头，双手插进头发里，紧紧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发直地看向地面。一阵阵的苦笑从唇间溢出来：“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我就知道……”

“让我跟你跟你说实话，向你服软吗？告诉你我被我姐姐文柚逼得快无路可走了？”顾飞宇自嘲，“我顾飞宇，堂堂正正跟你斗了这么久，不分上下，却被一个女人，搞得狼狈不堪……这话换了你，你愿意对我说吗？”

苏冷白从未见过顾飞宇软弱的一面，想到他的姐姐，再想到自己的妹妹，不免有种物伤其类的感觉。苏冷白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咽了回去。

方子骞皱起了眉：“行了顾飞宇，别装了。你家老爷子什么时候把外面那些私生女当回事儿过？”

“你以为我是亲生的吗？”顾飞宇激动地反驳，“你以为我妈能生？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个男的，我能回顾家？”顾飞宇突然面目狰狞，一双充血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方子骞，“你以为顾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像你家里一样吗？整个厉家这一代都只有你一个男的，没有竞争，没有压力，不久之后，整个厉家都会……”

“够了顾飞宇！”方子骞冷喝，眼神一瞬间锐利，“我的家庭轮不到你……”

“呵！方子骞，如果我顾飞宇也像你一样，是堂堂正正的婚生子，如果我顾飞宇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顾飞宇垂下头轻声说，苏冷白看见他嘴边甚至是带着笑的，“你觉得……你还会是我的对手吗？”

“我最恨你们这种人，”顾飞宇整张脸涨得通红，眼球上爬满了血丝，手背上暴起了青筋，“我最恨你们这种人！明明有这最好的资源还任意挥霍，明明……”

“够了！”方子骞厉声打断，把坐在一边的苏冷白吓得全身一跳。

“我方子骞如果处在你的位置上，绝对不会让自己到处受制！你的出身从来都不是你能否成功的因素！”方子骞转身打算离开，“我觉得以你现在这个状态，我们没有必要谈合作了。”

“如果我说利润五五分成呢？”顾飞宇低低地笑了出来，“五五分的话你签不签呢？”

两人的目光皆不怀好意，没人猜的出来是好人恶人，总之，苏冷白是只能跟着方子骞了。

“依照你刚才说的话，我不得不怀疑这个项目会中途换人，如果这个项目中途换成了你姐，那这份文件又能值几块钱？”方子骞也冷静下来，走到顾飞宇对面坐下，翻开了一份文件，“我可不相信你签署的文件你妈会买账。”

“呵！我是得有多弱，才能攥在手里的东西都握不住。”

“我是不可能因为你这一句空话就跟你签合同的，你还是准备好能说服我的东西再来跟我谈吧，我先告辞了。冷白，我们走。”方子骞起身，苏冷白也立马跟上去。

顾飞宇没有出声，看着两人出门了，才掏出手机给苏冷白发了一条信息。

苏冷白感受到小包的震动，掏出手机一看，“回来我们聊聊——顾飞宇。”

苏冷白状似平静地把手机收起来，继续跟着方子骞走，脑海里一直在挣扎。

到底要不要去？顾飞宇到底找她干嘛？她回国之前就跟他说清楚了，没必要再联系了，现在找她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