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股东，您找我投资，就是打着我不会往你项目里塞人的算盘不是？”方子骞深吸一口烟，再吐出来 。

听到这句话，张股东面色一僵。

“张股东，都走到这一步了，向我低头跟向别人低头又有什么区别。说到底我也是俗人一个，跟别人也没什么不同。我再怎么钦佩理想主义者也只是钦佩而已，我一介商人，不可能干无利可图的事情。”方子骞食指轻点，烟灰弹到阳台下，火星子一闪一闪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最后一个项目你非做不可，都等着来踩你一脚。”

“所以现在我给你选择，一，坚持自己的原则，让那个项目烂在你手里；二，让她做主备人，我保证你的项目里不会再有第二个关系户。”

张股东把酒杯里的酒狠狠地灌下去：“我……”张股东看着空了的酒杯，嘴唇不停地蠕动，同意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要不要让你女儿的项目问世呢？”方子骞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再次逼问他，“张股东？”

苏冷白紧紧地盯着张股东，手指紧紧地攥住包。

张股东会不会答应呢？

张股东想到躺在病床上的不久于世的女儿，再想到女儿设计了近十年才设计出来的那本图纸……一边是自己作为股东和项目人的傲骨，一边是作为父亲对女儿的爱……

张股东捏着酒杯的指节用力到发白，颤抖着嘴唇，艰难地开口：“我选二。”

“好。”方子骞满意地勾唇一笑，将烟头在指尖捏灭，扔进垃圾桶，一把将苏冷白搂进怀里，“请张股东记住，她是苏冷白，我罩的人。”

“张股东好。”苏冷白盈盈地笑着，十分识相地开口问好。

“你好。”张股东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但对苏冷白依然保有原本的傲气，“虽然你已经定下来是主备人，但一周后的考核你也要参加，记住，别输得太难看！”

“不会的张股东。”苏冷白克制不住地嘴角上扬，“我会拿出让你满意的实力来的。”

意外之喜不是吗？

“希望方总能遵守诺言。”张股东虽然极力克制，对待方子骞还是有些不自然。

原本以为方子骞不会往他项目里塞人，谁知道他一张口就是要主备人的位置。还是逼得他自己放下身段，答应把主备人送出来的。方子骞是真商人，真商人！

不能对方子骞怎么样，张股东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磨练苏冷白。他的项目，不可能因为一个关系户放低要求，更何况这还是他女儿的项目，他的收官之作。

“会的，明天就会有投资商找你。”方子骞神情愉悦地开口。

“那好，我先去招待客人了。”说完，张股东对方子骞一点头就转身离开这里，没有多分给苏冷白一丝注意力。

苏冷白也看出了张股东对她心有芥蒂。不过，如果她是张股东，她也不可能欢欢喜喜接待一个硬塞进来的，不知底细的关系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