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蹙了蹙眉头,言中夹着嫌弃道:“容贵人,一早在这唇不掩齿的乐呵什么呢?”
赵正德抬眼瞟了他一下,斟酌一二道:“皇上,太后明示今夜着容贵人侍寝。”
陈婉容闻言抿唇一笑,垂下眼眸,俨然一副温顺的样儿。
“赵正德,你看这太阳明灿灿的,今儿你就跪这里,晒晒你脑子里进的水!”
皇上冷哼了一声,这个蠢奴才!命其寻人,人没寻到不说,倒是给他寻来了一堆风言风语!
又惊扰了太后,逼着他召寝以正不实传言。
赵正德动了动嘴唇,斜睨了一眼头顶的太阳,晃得他睁不开眼睛,心下即刻明了,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
陈婉容谨着皇上的一言一行,跟了进去。
片刻。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定定瞧着陈婉容,沉声道:“朕问你,是谁嘱咐你照顾着三宝的?”
他记得那晚的‘小太监’让他前去救三宝,那急切的语气,想来很重视三宝。
若是说‘小太监’有其他目的,或是想引得他注意,那在事后应当在原地等着他才是。
可这么天都未再见着‘小太监’,着实纳闷。
“臣妾……”陈婉容脱口便想说出是臻良媛所托,但转眼一想,若是说出宁婧宸来,她做这些不是白搭了,岂能便宜了宁婧宸。
她浅浅一笑道:“回皇上的话,臣妾生来喜爱猫儿,从一见着三宝便喜欢的很,那夜三宝丢失害得臣妾侍寝未成,臣妾虽是伤心,但也不能把错推一猫儿头上去啊!”
又伸手扶了扶三宝的头,爱意浓浓道:“臣妾那日私自留下三宝,心可是时刻都悬着在,辛得皇上及时赶到,救下了三宝。”
皇上微一凝神,顺手端起一旁的茶盏,漫不经心地轻酌了一口,继而又放下茶盏道:“那晚若是朕不过去的话,你是不打算过来禀告朕了?”
陈婉容闻言愣怔住,不知作何回答。
她面露妾色,喃喃张合着嘴巴,道:“臣妾,臣妾当时着一奴婢去请皇上了,兴是奴婢笨拙未找得皇上您。”
“皇上,都怪臣妾考虑的不周,应当亲自去禀告皇上的,好在没有酿成大错,请皇上责罚臣妾!”
陈婉容说时叩在地上,怀中端抱着三宝,故作护着它的模样。
“罢了,朕不过随口一说,并无责罚之意,你且起来,回宫好生歇着吧,而后准备着侍寝。”
皇上挥一挥手,眉间隐约散着一丝惆怅。
瞧着陈婉容这副模样,也知晓她所言虚着呢!岂能瞒得过他的双眼。
陈婉容全然不知皇上的心思,叩谢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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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延亭宫。
宁婧宸迎着穿过白棉纸透进来的暖暖阳光,慵懒地倚在榻上。
“小主!”门外传来喜芹的声音。
她发觉身子懒散的很,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并未起身。
“小主,奴婢方才出去听闻了一事,皇上一早便着了容贵人准备今夜侍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