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满之前就想过同杨五花搭伙做买卖,可是不知道做什么,也就没细想,如今提到了茶肆酒楼,可算了对了他的胃口。要知道,杨五花在袁满心里,一直就是个大厨般的存在,觉得她做的东西又新奇又好吃。若是能跟她合作,又能随时吃到好吃的,又能赚钱,真是一举两得。
饮食业赚钱,杨五花也不是不知道,搁现代,听说街头卖煎饼果子的都能月入上万,当时看到新闻,可把她羡慕坏了。但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就会做做家常菜和一些简单的地方小吃罢了,要想在这大京城的饮食业沾上一席,她可是没底的。
古代开饭店很容易,不用办证跑局查卫生,只要有钱,租个店面随时就能开,但卖什么是关键。总不能,让袁满去卖煎饼果子吧?这玩意儿太容易学,一看就会,况且也不用开店,直接摆个地摊就成了。
是以,杨五花可没敢答应袁满。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杨五花有了漂亮首饰,就开始注重打扮起来,连带着衣裳的颜色也越发的粉嫩起来,再也没穿过她那些土土的紫花布旧衣。原本就清秀可人的她,这下更是平添了几分姿色,看得宋理眼前一亮,忍不住就要过来收收礼。
他现在倒是知道手下留情了,没扫铺子,当然,也许只是觉得那些大红喜庆的东西他自个儿用不着,又或许还有别的原因,总之,他这回只拿杨五花自己做的东西。
可怜的杨五花,好不容易给自己绣的荷包,就这么一个个的被拿走了。到现在,已是第三个了。想她一共就认真做过五个荷包,竟然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又气又怒又不甘,竟然杠上了,非得给自己做一个才行……
结果就是,她做一个,宋理拿一个,自己来不了,就差铜锤过来拿。
杨五花一开始还是很气的,后来就麻木了,主要是对喜铺子没影响,再则,她发现自己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速度也越来越快,并且已经能尝试更复杂一些的花样了。
绣花什么的,果然还是得靠练!
杨五花就把这些当做是督促她多加练习的动力了,竟然会在做完之后主动默默地放到一边。以至于现在铜锤过来,都不用太过为难,直接问上一句“好了吗”,杨五花就会直接主动拿出来给他。
自然,脸还是得板着的,不过心里倒是不介意的。有付出才能有回报不是,权当练习的草稿了,若不是因为这样一个又一个,拿无止境的,也许她早就不绣了。
兴许,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趁现在,多学几个花样练练手也是好的,将来说不定还能靠这个赚钱呢。她现在已经能绣牡丹鸳鸯蝴蝶之类的复杂花样了,虽然小件都比较简单,但原理是相通的,等再过些日子应该就能绣扇面大小的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学学双面绣。以后不管是荷包也好,扇子也好,都是能摆到铺子里换钱的。
她们姐妹几个约定好了,不管是谁,只要给铺子做活计,都是有工钱的,只是每个人按照能力和职能分工的不同,回收的价格是不一样的。
像杨二花,原本就是技术入股,又是负责绣品这一块的,如果每一件绣货都算钱,目前也做不到,所以她在数量上就有一定的免费量规定,免费做满多少小件之后,剩下的才可以算工钱。至于大件,也就只有她能绣了,就按一定的比例算钱。
像杨四花,平时就负责管理和结子、窗花这一类,她在这方面也有数量规定,打满一定的量,才能赚额外的钱。
至于杨三花和杨五花,则没有定量规定,只要肯做并做的好,都能收钱。但回收价会比别人低,但她们还有额外的分红拿,还是有钱赚的。
虽然,现在喜铺子收入少,还给不起工钱,只能暂时欠着。
铜锤自是不知道杨五花的心理变化,他只看到杨五花总是对他大眼瞪小眼的,恨不得拿眼睛剐上他几刀子。
为了让杨五花对自己态度好些,铜锤也曾在私下偷偷问过板凳:“大家都是当小厮的,也不容易,有啥秘诀咱们互相也得分享一下,你说是不?”
谁知,板凳那小子,还得瑟起来了:“要叫板凳大哥!”
瞧你这得意劲儿,等杨姑娘跟了我家七爷,看你还怎么得意!
铜锤在心里暗骂,但面上却不显,仍笑嘻嘻的说道:“看在咱俩合力给那姓秦的小子,送媳妇儿的份上,你就给兄弟我说说呗?我瞧着,杨姑娘还请你吃烤鸭包子呢,我这一天跑几回的,连口茶水都没给过。”
“多听话,多跑腿!”板凳嘴里吐着六字真言,心里却在说,我才不告诉你呢!
“还有呢?”铜锤心道,这不是废话嘛,谁家的小厮不是“多听话”又“多跑腿”的?
板凳想了想,又道:“我跟小五姑娘的交情,可都好几年了,你可比不了。想当年,小五姑娘还每天给我做好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