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虽然这姑娘问题特别多,不过买起来倒挺痛快的,算了,他就不跟小姑娘计较了。
扛着一堆东西出来的布庄伙计,看到杨五花堆在柜台上的铜钱,立马耷拉着脸,又一个一个的数了老半天。
“这些是零头布吧?能卖吗?”杨五花指着边上的一些花花绿绿的碎布问道。
“……一千二百五……”小伙计正忙着数钱,头也不抬的随口说道:“卖,大框里的是小布头,小筐里是的大布头,二百文一筐……一千二百五十一……”
“我不要那么多,就选几种行吗?我就想要这几种颜色呢。”
“那可不行啊,没这么卖过,不好算钱啊。”布庄伙计被迫抬头看了下,又继续数钱:“……哎呀!我数到哪儿了?哦,对,一千二百五十五?还是五十八来着?嗨,我还是重新数一遍吧,你可千万别再跟我说话了啊。”
“那你卖几块碎布给我呗,不然我就一直跟你说……嘿嘿。”杨五花眼珠子一转,笑嘻嘻说道。
“得得得,你自己去那边挑去,你可千万别打岔了啊!”
杨五花屁颠屁颠的跑去选布料,大的小的都选了一通,都是些浅淡素雅的颜色,另外还拿了几块深色的准备拿来做手套。布店的碎布头可比杨二花给的边角料规整多了,也大多了,都是裁布剩下的完整布料,不是方的就是长条的,别说做围巾了,估计连杨六花的衣服都能做,可把杨五花乐坏了。想到两个妹妹,杨五花又特地选了些亮色布料。
布庄伙计终于数完了钱,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那衣袖擦擦了额角的汗,满意的把钱收好,抬头看到杨五花捧过来的那堆布料子,刚好的脸色又垮了下来:“哎哟,小姑奶奶,可不带这样的啊……”
“喏,我比了一下,差不多半框,给你一百文差不多了吧?”杨五花说着比了比那个大筐。
“你这可都是大布啊,都赶上那一小筐了,得二百文才行啊,再说,你都把那些好看的布拿走了,剩下的我还卖给谁呀我。”
“哪有,这块,还有这块,不都是小布吗?再说了,你这本来就没人买吧,你看这几个料子这么薄,是纱的吧?一看就是夏天的,摆了这么久还没卖掉……还有这几块,你看,这种料子是我们平民能穿的吗?……哦,还有这个黑的,黑色也不是我们平民能穿的吧?……你说,那些当官的那么有钱,能买你这些碎布头吗?我这是好心帮你处理掉呢……不过你也别谢我!一会儿帮我送个货就行……我的骡车在城外呢,头上扎着桃红布条子的那头就是,买这么多东西我可拿不了……”
布庄伙计被杨五花说的一愣一愣的,心想,我啥时候答应帮你送货了?
不过杨五花说的也确实没错,那些布确实摆了很久了。二百文一筐都能买上好几匹紫花布了,就再好些的布料也能整匹的买,这么一来一般的穷人确实不会买。当然也有些人会想买些小的回去做些小绣活,不过一听要整筐买一般也就作罢了,毕竟外面有不少小布店,会把这种尺头布拿尺子量了单独卖。程记布庄估计也是看到这一点,懒得在这些小利润上花功夫,还白白耽误人工,平时多卖上几匹大布就赚回来了。
杨五花现在也不去芦竹地了,杨学文每天下了学就会过去摘些芦花回来,家里头堆了一大堆芦竹杆,所以现在也不直接砍芦竹了,直接摘顶上的芦花就行。杨学文送完芦花,又顺便帮杨家筑围墙,也就是芦竹杆围的篱笆墙,杨家草屋慢慢的就变成了杨家小院。
天越发冷了,尤其阴天的时候,屋外已经呆不下去了,杨三花和刘氏她们已经搬去了屋内做草编。杨家草屋本就一间,吃睡都在里面,平时就自家姐妹几个,倒也无所谓,这会子人多了,杨五花就用芦竹杆栏了几个小隔断,反正地都是泥地,撒点水打湿了围起来很方便。
因大门在正中间,所以中间便是饭厅兼工作室,两侧分别是卧室和杂物间。饭厅与卧室之间还有一间很小的隔断,那里的墙围的高高密密的,当作晚上熬夜的工作间,用的时候围上布帘子,里面点上油灯,遮挡一下外散的光,虽然也不会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