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女孩不是中毒，而是中邪了！虽然听上去只差一个字，不过状况可是完全两码子事。

忍着一下窜出额头的汗，蓝月绮觉得现在能安抚就尽量安抚，中毒的孩子她见过，中邪的她可没有，如果惹毛了这个孩子，说不定她一发怒就动手把自己的眼睛给废了。

到时候别说是要施展什么法术救张家人，自身先变成了累赘。

“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见过几十年前就死了的人。”蓝月绮说。

“骗你做什么？”囡囡冷哼一声，然后忽然没了动静，过了阵子才跳到了蓝月绮的床上，坐在她的身边，倚靠着另一侧的床栏。

没有半点声音反而令人更加恐惧，蓝月绮润了润已经干了的喉咙，左右转着头，在薄弱的光线中，试图找出囡囡的位置。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

听到声音直接是在自己身旁发出，蓝月绮心里又惊了一把，她断断续续的挤出了话，“如果你讨厌我的眼睛，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留下来，刚才那么多人，总有几个不讨厌的吧。”她不是打算出卖张妮等人，只是想多从囡囡口中套出一些讯息。

难道不奇怪吗？假设囡囡讨厌她的眼睛，那大可杀了她，没必要把自己留在这里，而且如果要找玩伴，春花秋月看起来也比自己可亲的太多，万万轮不到她，所以会指定要自己，必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那或者就是能脱困的关键。

囡囡又冷笑了一声，停了停，才幽幽地说，“我知道有人在找这双眼睛，如果把你留下来，也许我就能遇见他了。”

听上去完全不是个小女孩该说的话，蓝月绮虽然看不到囡囡，不过却想起华阳城那些当初听到梁修文娶亲时，众多崩溃少女的画面，她隐隐猜想，此刻的囡囡，或许也露出了一样的表情。

一声长长的叹息，囡囡不再说话了，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曾经那个人是她最好的朋友，但却抢走了她这辈子最喜欢的对象，她问过那个男人为什么，男人只说因为他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要的未来，她不甘心，最终郁郁寡欢的死去，怨气久久不散。

直到一年前，突然来了一个像是道士的家伙，将她的骨灰带来这里，让她占据了这个小女孩的躯壳，他对她说，一年之后，她将会遇到一个能让她再次见到男人的对象，而在看见蓝月绮后，她立即明白蓝月绮就是她所要找的人。

她曾想过如果遇见了那个男人，会对他说什么？是报复还是埋怨，但她想了整整数十年，却还是没有答案。

“所以你到底是谁？”蓝月绮当然不知道囡囡在想什么，只是想更加接近真相。

“我是谁很重要吗？”囡囡反问。

“对于你可能不重要，但是你骗了村长跟村长的妻子，假扮成他们的孙女，这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