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夫妇焦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集中思绪,梁修文沉吟片刻,再次理了一遍思绪,确认了病端。
“去烧一盆热水,再备一盆冷水。”他缓声吩咐。
交代完了后,内屋里剩下小五子跟梁修文两人,他抿着唇,一张俊脸此刻说不出有多严肃。
一盆冒着蒸汽的热水跟一盆凉水很快送上,梁修文请他们在外等待,关紧了门后才开始运起自身的内力。
右手食指跟中指顿时渐渐泛红,一股热意从丹田逐渐蔓延到了指尖,他一秒不差的在指尖发出青烟时,麻利的扣上小五子的手腕,缓而不停的把内力一点一点灌入小五子体内。
小五子的脸色从惨白慢慢涨成猪肝色,一道阴寒的气流从他体内出现,像是要抵住梁修文的内力一般,他神色瞬变,眉目一愣。
这阴寒的气流似乎是让小五子倒下的元凶,不像是病,更多像是中了术人施的毒,可是对一个孩子下毒的用意何在?
继续催动丹田,分毫不敢大意,源源不绝的将内力灌入,他指尖的灼热度越来越集中,最后终于将那冷冽的气息压制住。
在这过程之中,他脑中没有别的,全专注在指尖的力道上,深怕一个闪失,会在这紧急关头出错。
突然间,一口黑色的鲜血从小五子口中喷出,血一喷出,他的脸色同时恢复正常,梁修文一手一片紫色的玲珑叶过了冷水,塞入他的口中。
他收回指尖,用热水把刚吐出的脏血拭去,巧手一转,指尖又过冷水往他的胸口眉心一点,小五子带着玲珑叶,又吐了一小口黑色带着臭味的污血,颜色已经比第一次吐的淡。
再次塞进玲珑叶,重复着这样的动作,直到小五子吐出的最后一口血回到正常色泽。
从治疗开始到结束,整整花了一个半时辰。
抹着汗,右手指尖因为用力过度微微发麻,梁修文替小五子拢上被子,休息了会,等指尖的感觉消退后,这才走出房间。
裁缝夫妇一直等在门口,他们知道梁修文治病的规矩,不敢偷看,不过又想知道里头的动静,整个人几乎是贴在门上的,门一开重心不稳跌坐在地,夫妇俩看见刚捧进去的清水污浊一片,心中皆是一跳。
“小五子没事了,我等下开几帖方子,都是滋补的,你们在他待会醒来前先熬好,一醒便喝。”
“感谢梁先生。”宣娘从跌坐转成跪姿。
“都快起来吧。”
俩人在互相扶持下站起,宝贝儿子没事了,夫妇俩这几天焦急的心一放松,疲惫感顿时涌上。
“梁先生,我家小五子这到底是什么病?”
梁修文蹙着眉头,问道:“你们仔细告诉我,在小五子生病前,有无发生什么过特别的事情,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是沾了生人给的饮食?”
起初李裁缝斩钉截铁的说没有,小五子平常时都在家里帮忙活计,吃食一向都是宣娘准备的,顶多是一些客人顺道带了零食,见他可爱会塞几把糖果瓜子,但那也都是熟客,不算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