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银首饰铺,莫非来头不小?”李遐玉又问,“可查出什么了?”
定娘蹙起眉,低声道:“听闻,是凉州都督内眷的嫁妆铺子。”
闻言,李遐玉与李丹薇都有些惊讶:手握凉州一地兵权的凉州都督,本应是维护凉州境内防务之首,其内眷却与马贼勾结,倒卖赃物赚得钱财?这一官一贼,未免相差也太大了些。而且,出身陇西李氏的凉州都督,娶的亦是世家贵女,怎可能缺少钱财,以至于做下这等错事?——若往小了说,是约束奴仆不当;若往大了说,便是官贼勾结、图谋不轨了。这可是足以削官贬谪的大罪,为了些许钱财,何至于此?!
“且不管是何人的嫁妆铺子,咱们只管寻出马贼的行迹。”略作思索,李遐玉接道,“盯住那家铺子的掌柜伙计,看他们与何人来往,去何处进货,与何人结账。进货、结账者必定是马贼,倒是不知是否为同一伙人。”
“能抢得那么些金银首饰的马贼,至少有百人以上。”定娘接道,“我们会继续盯着。”
“至于那金银首饰铺子,暂且不必管它。不论是否是奴仆自作主张,或是灵州都督家的内眷借势而为,皆非你我能撼动。若是打草惊蛇,反倒容易坏了我们剿灭马贼之事,便得不偿失了。”李遐玉又道,“他日若有足够的证据,再寻个合适的时机,悄悄交给监察御史便是。”由监察御史弹劾,事关官途升迁、家族兴衰,才能让这些高官警醒过来,严加约束自家族人与内眷。
说罢,李遐玉看向李丹薇,便听她低声道:“娶了这样的娘子,真是整个家族的祸害。我们陇西李氏的声名,定会被她们败坏掉。”眨了眨眼,她却回道:“教出这样的娘子,再嫁给你们陇西李氏,与你们家必定有世仇世怨罢?”虽说自家小娘子们的清名亦剩不下多少了,也算得上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报仇方式。
“……”定娘等人听了,竟都觉得很有道理,一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