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殷孝衍又不能在这时候去找秦太后兴师问罪,宫宴在即,他只有先安抚好叶醒药。
殷孝衍冷声对张璜说道:“吩咐下去,再为叶太后赶制一件朝服出来。”
张璜道:“皇上,这礼服朝服非同一般,光是所用材料,便是极有限的,司衣司从两个月前就开始为今日的宫宴赶制各位贵人的朝服,如今库房早就空了,哪里还能找齐材料再做一件,再则,这朝服每一针每一线都是精益求精,一件朝服下来,少说也得两个月,如今南元国国主已经等候在了宫城外,临时赶制朝服,已经是来不及了……”
殷孝衍阴冷地看了张璜一眼,张璜如坐针毡。
殷孝衍心里想着叶醒药不出席,可能会为自己带来的后果,最后只好说道:“朕听说,皇祖母生前父皇曾让人为她量身定制了一件不同凡响的朝服,皇祖母去后,兰陵公主留下了这件遗物,你即刻去长春宫一趟,问问兰陵公主,可否将皇祖母这件朝服暂且借与叶太后。”
张璜应了一声,便亲自去了长春宫,将皇帝的意思转告给兰陵公主。
皇帝的面子,兰陵公主总归是要给的,不过在听闻衣服莫名其妙损坏的时候,她立刻就把司衣司众人招了过来,逼问原因。
在这位手腕过人,杀伐果断的兰陵公主面前,司衣司哪敢推脱,没几下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了出来,只不过却是隐晦的暗示了是秦太后所为,到底不敢说得太过明显。
兰陵公主冷笑了一声,“纵观我燕国史上的太后,恐怕就数她秦太后最有本事,脑子都长到屁股上去了,做了蠢事还要让本宫去给她收拾烂摊子!”
兰陵公主行事一向嚣张,当着张璜这个皇帝心腹的面就如此嘲讽皇帝的生母,也没有人觉得诧异,因为早已习以为常,这兰陵公主看不惯一个人,就恨不得用世间最恶毒的语言毒死她,完全是半分情面都不留。
张璜心里想着绝不能给皇帝把这件事办砸了,只笑得跟面团似的:“还得有劳公主出马了。”
“罢了。”,兰陵公主眸子含笑,“说起来,本宫也有许久没有见过我这位小嫂子,听说她与九哥一起诈尸了,本宫就去瞧瞧我这诈尸的小嫂子是何等经天纬地的人物,连鬼差也奈何不得她。”
这话听着,也挺毒的。
兰陵公主到慈安宫时,叶醒药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的裹着被子、歪在榻上一副昏昏欲睡的姿态,任由绿潋在慈安宫急的上蹿下跳。
她晃得叶醒药实在是心烦了,叶醒药才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你晃什么晃?去不了就去不了了,睡自己的觉,盖别人的被子,让他们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说着翻了一个身,面对着宫门的方向,耷拉着眼皮打了一个哈欠,这眼缝一睁开,隐约瞧见了那宫门处一尾鹅黄色闪过,颇为惊艳,但叶醒药还是懒得睁开眼睛。
绿潋慌忙对兰陵公主行了一个礼,使劲儿地推了叶醒药一把,“太后,兰陵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