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衣司不敢不从,去将叶醒药的朝服取来,秦太后摸着托盘上的衣裳,光是采用的材料便与众不同,更遑论这一针一线织出的展翅之凤,秦太后冷哼,“司衣司到真是会办事,瞧叶太后这朝服,连哀家都瞧得欢喜。”
司衣司听出秦太后是不满自己的朝服比不上慈安宫那位的,惶恐道:“奴婢等只是按礼制办事,不敢承太后谬赞。”
秦太后呵了一声,“给哀家换上,哀家也试试看,这哀家到底适不适合这正宫朝服!”
正宫两个字,秦太后说的异常阴鸷。
司衣司心下忐忑,秦太后的几个近身宫女为她换上正宫朝服,再将那支金凤步摇钗斜入她的发中。
秦太后站在镜前仔细看,对这身装扮更是满意,“你们说,哀家若穿这身去赴宫宴……”
秦太后的话还没有说完,张嬷嬷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太后,不可啊!这正宫朝服,太后私下里穿穿便罢了,若是穿到宫宴上,让百官看见,怕是会引来弹劾啊……”
秦太后不悦的瞪了张嬷嬷一眼,可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殷孝衍初登大宝,自己做出这样的事让百官抓住了把柄,不是让殷孝衍在朝堂上难做人吗?
想到殷孝衍曾私底下叮嘱她的那些话,想到殷孝衍说那些话是冰冷的神情,秦太后实在不敢去惹自己这个儿子。
最后,秦太后只好悻悻地脱下了朝服。
可她怎么甘心在王公贵臣和来使的面前被叶醒药这个小丫头片子压了一截?越想,秦太后越怄。
叶静姝在一旁见了秦太后的表情,说道:“按理说,太后才是皇上的生母,是这六宫的主人,叶太后一个气死先皇的丑陋女人,凭什么压太后的您一截?臣妾也替太后感到委屈……”
叶静姝这添油加醋的话一出来,作用是很明显的。
秦太后心里想着自己穿不了,也绝不能让别人穿着这鲜艳的大红色出去抢了风头。
秦太后看见司衣司众婢垂着头,看着那朝服被端端正正的叠放进了托盘,眼珠子转了转,又从托盘上拿起那支步摇钗,“这钗子倒真是精致……”
她将簪子放下时,却用力在朝服的正中划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司衣司众婢惊恐不已,秦太后却反而怒目看向司衣司众婢,“你们这群奴才好大的胆子,皇上命你们赶制各宫朝服,你们竟然如此轻率,毁坏了叶太后的朝服!!”
“太后,这……”,秦太后倒打一耙,司衣司众婢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惊恐地求饶。
秦太后漫不经心地抚了抚那极好的缎子,“不过也算你们有福气,坏的是叶太后的朝服,叶太后心慈,定是不会与你们计较的,罢了,等宫宴那日,你们再将朝服送去慈安宫罢。”
宫宴那天再送去,岂不是要让叶太后措手不及,穿着这件被毁坏的朝服出席宫宴?
司衣司众婢心里发苦,要是皇上和兰陵公主问罪起来怎么,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又当要如何解释?还不是替秦太后背了黑锅。
“怎么,你们对哀家的话有异议?”,见没有人说话,秦太后阴冷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了过去,“你们可别忘了,当今的皇帝是从谁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司衣司众婢对看一眼,垂头,“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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