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有些幽远,似乎在回忆过去。
“你们?”
“是啊,我们。”孔先生长叹一声,却没有把“我们”是谁说出来的意思。
“既然他是个明君,你们为什么要杀他?”乔沫儿换了个问题问。
孔先生收回目光,看着乔沫儿,许久之后又重重叹了口气,道:“乔姑娘是聪明人,可知道的太多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如今京都局面已经定了走向,再去纠结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
“如果当年凌帝的诏书还在呢?”乔沫儿又问了个问题。
孔先生先是顿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凌帝当年留下的那几封诏书,看守他们的人都已经死了,诏书自然也不能再存在。”
绕来绕去的,孔先生绝口不再细说当年之事。
乔沫儿盯着他看,却看不透。
他是唯一知道当年事情的人了。
乔沫儿没有杀他。
她也下不了手。
端起面前的杯子,把里边透凉的水一口灌下肚子里,站起身来,向孔先生行了个礼,而后又蒙上面,带着关季离去。
孔先生曾对豆儿有师恩。
这是乔沫儿代替爹娘,代替豆儿,代替柳则宁向孔先生行的礼,最后的礼。
从今往后,两相为敌。
看着两人离去,孔先生走到门口站定,抬头看着没有半点星月,漆黑如墨的天,又是一声长叹。
眼里多了些复杂。
“凌帝,老伙计们,你们再等等我,等我做完这最后一件事情,就去陪你们…”
低喃的呓语,被风吹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