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间张林又跟我讲解了如何穿饵、如何下杆等等,不大一会儿工夫,约莫半个来小时之后,小船逐渐来到了荷田边缘的开阔水域处,张林抬头看看风色,又指着一个方向吩咐王司机把船再摇了一段距离,然后就不再摇了。
王司机靠在后艄打起了盹,我和张林则在船首并排坐下,各自往一边下了杆,就任由小船随着清风碧波缓缓飘荡,我双眼死死盯着水面上的鱼漂,就希望赶快钓上我生平的第一条鱼来,一时间就连正事也忘提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眼看已经快十点半了,张林已经钓起了两条乌鳢,我还是颗粒无收,心里不由得焦躁起来,心想这事情似乎也没什么难的啊,大家做同样的船、用同样的鱼竿和钓饵,为什么他那么容易,偏偏我就那么艰难呢?会不会是我下杆的地方恰好没鱼啊?想着我就忍不住再次将手伸向了鱼竿,想要再调整一下下杆的位置。
身旁的张林呵呵笑了笑,说道:“常老弟,要稳,要沉得住气,这一个多小时,你已经碰了五次鱼竿,换了两个地方下杆了,你看我换过吗?除非有鱼上钩,否则我压根都不碰鱼竿的。”
我略一回想,好像还真是他说的这样啊,于是干笑两声说道:“唉,张总说的是啊,我还是沉不住气,看来还要多练练。”
“其实老弟你也很不错了,在你这个年纪的人当中,你已经是我见过的最能沉住气的了。”
顿了一顿,张林掏出烟来发了一根给我,帮我点上火,又自己也点了一根,吸了两口,才说道:“常老弟,你今天约我,想必是和杨家最近这些事情有关吧?”
我这才想起来,原来今天还有正事要和他说呢,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张总,眼下杨家这局面,可算是主少国疑,对你极为有利啊,不知道张总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张林撇了撇嘴,想了一下,然后问我:“常老弟你今天是代表谁来问我这问题呢?难道杨永俊那小子居然那么狂,刚刚偷袭弄死了杨德才,就想向我挑战?”
我在心里暗笑了一下,杨德才殒命这事背后的内幕他果然知道,看来我此前的推测一点不错,这事情一直都在受着他的影响!
我笑了笑说道:“张总,我只是按照协议帮德才煤矿筹备上市,与上市无关的事情,我一概不管,所以这种事情杨永俊还指使不动我,我今天就代表我自己来的,我只是按照一般的商业逻辑推测,你们两家企业在同一地方、同一行业,规模也差不多,一家出了问题,另一家要是不有所动作的话,不合常理。”
张林沉默了一下,忽然淡淡的说道:“常老弟你没说实话啊,杨永俊要是指使不动你的话,那难道说偷偷去拘留所和杨德才会面,把杨德才气出脑溢血来,又隔了一夜才送医院,导致我这位老朋友不治身亡,也是和德才煤矿的上市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