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就算能再遇到他,也不能怎么样。更何况只是她的一厢情愿,那位少年,可能连她是谁都不记得,或者根本就忘记了有这样一件事情。
罢了罢了,还是不要再想了。若是有缘自会再见,若是没有缘分,就是站在自己面前,都认不出来的。
因缘际会,兰因絮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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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低垂,等车驶回燕城大街时,景莳才觉街上的年味浓厚,她并不常回来燕城,过年回来的几日,都不乐意出门,并不知道燕城过年时候,大街上的景致竟是这般热闹。
车行大街前,虽是傍晚,但路上行人还是不减,熙熙攘攘的。宋辰逸将车速放低,避让行人。
车辆缓行,路过燕城人民医院。
景莳看着燕城人民医院的霓虹灯牌子,思绪万千。听外婆说,她是在这儿出生的。
初生之地,新生之喜,景莳初见人世的第一眼便在这。但却在这,她送走了两位至亲。在这,她初尝世间悲楚,肝肠寸断。
“7月1日。”她垂着眸喃喃自语。
2004年7月1日,她此生不忘的日子。
“什么?”
宋辰逸没听清她的自言自语,还以为她在同他说话。
“没什么,想起以前去医院的一些事情。”
景莳收起目光,连忙开口说话,遮掩着眼眶下酝酿着雾气。
宋辰逸侧过脸,朝她那边的窗外看去,随即漾起一丝笑:“这医院也是有趣,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奇怪的病,跑遍了龙城的医院,都说没法治。后来有人推荐这医院,奶奶才带我试试,有幸遇到一个很好的医生,医术高明......一眼就看穿了我其实是装病的!”
“哈哈,那你为什么要装病?”她听着觉得有趣,“你小时候也是很顽皮的吧?”
“是啊,我小时候调皮的很,成绩也不如我大哥。”
“你大哥?”景莳似乎想起,瑞庭集团第三代确实是两位公子,坊间传言,大公子宋庭奕似乎现在是定居新西兰。“听说在新西兰定居?”
“对。他也是优秀的人,可惜......”
“可惜什么?”
“没什么。”
宋辰逸没往下说,景莳也没继续问,她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
况且,她也明白,那个世家没有一些秘辛往事,她只是个挂名儿媳,自然对挂名大伯哥的事情,不会去上心。
“哎,还记得你在我房里看到的那张运动会的奖状吗?”
“记得,2004年7月1日,男子短跑100米。还有跑错道跑道的同学。”
宋辰逸语气轻松欢快,景莳回答的却是漫不经心,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像机械播报一般。
“对对对,他牙齿被撞掉了,我送他来医院。他一个男孩子,见了医生,竟然吓的拔腿就往外跑,我追了好久才把他追回来。”
景莳淡笑,敷衍道:“难怪你那天能拿短跑冠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