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不疑举起手,压下了众人的议论:“我召集诸位助纠伐淮,确有内情。此事,是我与纠国朝堂勾连,意欲在破军城,齐聚三国故地反纠力量,而后……”
“将诸位一网打尽!”
全场哗然,质问和斥责声此起彼伏。一名配剑的豪杰突然暴起,飞身落到罗不疑身边,抽出长剑架住了罗不疑的脖颈。
罗不疑身边的武士脸色剧变,纷纷拔出兵器。罗不疑神色如常,挥手让欺近的武士们退去。
“我说过,稍安勿躁。”罗不疑偏头看了豪杰一眼,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剑刃,轻轻将剑移开。
此时在别人看来,是豪杰顺从地放下了剑,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罗不疑用两根手指施加在剑刃上的力量,居然使他不能扳动分毫。在罗不疑夹住剑刃的一瞬间,剑仿佛已经换了主人。
“都安静些。”罗不疑轻声说。
一名武士上前一步,扫视全场,然后伸出一只手在身前的虚空中轻握。
吵吵嚷嚷的院子里骤然鸦雀无声,满院的豪杰脸上却变得极其难看。
“秘……术……”一名豪杰捂着脖子涨红着脸,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诸位先安静听我说完可否?”罗不疑的声音很轻,却是全场唯一的声音,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握拳的武士放下手,低头退后。豪杰们的脸色如释重负般地一松,都带着忌惮的表情紧紧聚拢在一起,却没人敢再说话。
“诸位之中也有不少接触过秘术,应当知道隔空扼喉有多么精深。这样的顶尖秘术师,院中不下十人,加上这些披甲武士,和我罗不疑一人一剑,屠尽诸位不过弹指之间的事情,”罗不疑云淡风轻地叙述着,仿佛把满院的豪杰当成了随手能捏死的一群蚂蚁,“不错,我确实勾连了纠国,纠国在破军城外四十里埋伏两万精锐,只等三国故地联军经过崤山隘口,就配合破军城的三千斩马武卒,将诸位……全部歼灭。”
院子里骚动再起,但是慑于刚过去没多久的扼喉之痛,所有人都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克制。
“罗叔叔为何施此毒计?”邹玄泽算是豪杰中和罗不疑最亲近的几人之一,他也为刚才那一手无从反制的扼喉秘术震惊不已,这样强大的秘术师看起来却只是罗不疑身边的一名普通武士,他才意识到这座城主府中是怎样的卧虎藏龙。
“贤侄误会了,这并非毒计。”罗不疑镇定地回答,“我的计划,与我之前所言无异,就是直捣栎都,为天下除一大害。我破军城三千斩马武卒,并不会与纠军里应外合,而是会与诸位同仇敌忾,必将这两万伏兵在崤山隘口,就地埋葬!”
一名武士捧过一条被布包裹的长物,罗不疑双手接来,举过头顶,手腕一抖。
麻布扑的落下,留在罗不疑手里的赫然是一柄古朴重剑。
“罗不疑确是白氏家臣,但从来不是纠国和白起的鹰犬,”罗不疑声如洪钟沉雷,震得所有人心弦颤动,“我向来效忠的,只有它的主人!”
“这是……”有年长的故梁国豪杰一眼认出,“这是……绍梁君的……”
“狮子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