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话,这是奴才们应该做的。”
陈炎平笑着进了御书房中,见陈解坐在龙椅之上闭目养神。
陈炎平一不下跪行礼,二不躬身问安,只是笑道:“回龙辰殿去睡吧,都说您病了怎么在这里打起瞌睡,再生了重病大汉国真就乱套了。”
陈解微微睁开双眼,看了一下陈炎平也笑道:“只是有些乏,懒懒的不想上朝而已。你以为朕是你呀,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皇帝难当呀,前朝就定下了规矩,不到时辰是不能入寝的。”
陈炎平说道:“您自己房里不让睡,不会躲哪个妃子屋里去呀。您的龙体可精贵着呢,大汉国近千万百姓指着您吃饭呢,哪一天你要是真的累倒了干不了活了,大汉国且不就没戏唱了,最后只能等着被诸侯所灭。所以您的龙体越好汉国也就越好,您这三天两头的生病不上朝,这得让多少人也跟着一起得心病呀。”
陈解笑了笑,说道:“用不着你来朕这里奉承,你也就只会说些便宜话。来来来,朕正好有件事要问问你。”
陈炎平说:“有什么不懂的你快些问,见你没什么事,儿臣还得赶回王府呢,棋圣赛的资格赛快结束了,儿臣还得算算到底会赚了多少钱呢。”
陈解问道:“城南于家的那个长安府丞于通是不是你的人?”
陈炎平心中一颤,他在担心陈解是不是对自己的计划有所察觉,他呵呵笑道:“在长安城里,只要是地面上的官都是儿臣的人,要不然儿臣的银子可没那么好赚到手,也没办法给你那么多贡银不是么。”
陈解气道:“少跟朕说这此风凉,你今年缴的那些贡银你自己出了多少你心里没数呀,看明年你还能再去讹谁的银子。长安府丞不会与你为难,朕相信,地面上怕是没人愿意招惹你,但要说他是你的人朕还有些不信。”
陈炎平宽了一下心,陈解又道:“他上了一道折子,让内阁的人承到朕案上了,说是长安城出现了从榆林府来的流民。你常在地面上走动,知道这件事吗?”
陈炎平笑道:“长安城这么大,哪年没有千把万把个流民进来呀。西凉来的,平凉来的,多的是呢。灾年一过能回去的也回去了,长安太大,可又太小,地就这么多,容下这百万人口已经了不得了。”
陈解说道:“不是天灾!朕问过御史台了,去年年底的寒灾榆林府也已经度过了,他们说榆林府那边并没有那么多流民窜动。”
陈炎平笑道:“报喜不报忧嘛,反正也都那样了,有几个流民不算是什么事。天灾一过,那些流民自已也都会把自己安顿下来。于是就干脆就说没有,您要真派道上的御使去地方找,地方官也不会让钦差看见流民,再说了,那么点人御使想找也没地方找去呀。”
陈解说道:“不是跟你说了不是天灾了么,于通的奏折上说是有蒙南人在榆林府外活动,百姓怕起兵灾,有些人都往关内迁徙。朕问过张兵了,他说蒙南人最近只在晋国一带活动呀,对我汉国并没有什么举动。”
陈炎平笑道:“谁知道呢,蒙人南下劫掠何时问过你是姓汉还是姓晋呢。这些年蒙南的那些小部族又不是没来过。儿臣估计这还是看在永济候和面子上呢。”
陈解说道:“也许吧。可往常也没像于通奏折里说的那样有躲兵灾的流民出现在长安城呀。你在地面上行走有看见么?”
陈炎平哈哈笑道:“地面上肯定是有流民的,谁知道是去年年底来的还是今年从榆林府来的呀,父皇就当作没这事不就好了吗?这内阁也真是的,一个小小的六品府丞上的一个可看可不看的奏折非得送到您这里来,他们就不知道拦一下么。天下官吏这么多,七品以上每人上一道,您还看得过来么。”
陈解说道:“朕实在是有些担心呀……从西凉府那边采买的香料在宋国变现为银子,送过到了宋国国君那里,宋国国君的使节昨日也到了长安城。他们希望我们对齐国施压,万一真打起来,征西将军王辅臣不安份,蒙南人那里再闹点事出来,朕可真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陈炎平说道:“不是有征北将军丁秦在么。”
陈解摇头说道:“怕是与齐国一担开战,还得从他那里抽调点兵呢。”
陈炎平哈哈笑道:“父皇担心的不是现在对齐国施压之事,是以后伐齐时不想有后顾之忧吧。”
陈解笑道:“敢猜臣的心思,小六子你活腻味了?”
陈炎平说道:“妄猜圣意指的是大哥及那些个大臣们,儿臣猜却是无碍,反正儿臣又关心朝政。猜了也就猜了,惹不出事端来。更坏不了国事。”
陈解说道:“也就你敢这么与朕说话了。小六子,你主意多,给朕出一个吧。”
陈炎平说道:“儿臣不理国事,也不想管,说多了麻烦,看看上一次儿臣给您出的那个摊丁入亩的主意,惹出多少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