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复夫人否决道，可又很快反应过来，复漫笙坦诚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不由地，复夫人大大地吁了口气：“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不管因为什么，儿子能够想通，这才是她最为关心的问题。

复漫笙咬了一口饺子，说道：“那你呢？”

复夫人缓缓坐下，讥讽地笑了一下，说道：“她都嫁给了简暧霖，就算我想对她怎么样，也要打狗看主人吧。”

复漫笙微微蹙眉，说道：“妈，在回来的路上，姐让我不要跟再跟你吵架。”

复夫人哼了一声：“她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假也好真也好，至少她已经看开了所有的这一切。”复漫笙没有再像过去那样和母亲大呼小叫，“妈，你爱爸，当年姐的母亲也爱他，可她还是成全了你。”

“成全？”复夫人声音陡然拔高，“那是她自己输了！”

“你赢了吗？”复漫笙反问。

复夫人脸色一僵。

“你恨姐，不过是因为恨父亲还爱着她的亲生母亲。”复漫笙幽幽说道，“妈，这么多年，你真的过的开心吗？装作若无其事，盛气凌人，可到头来，你除了把自己逼得越来越没有后路，你还得到了什么？”

“妈妈有你，只要你听话，我就已经得到了一切。”复夫人回答道。

复漫笙没想到母亲这么执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你一直这样，到最后，你可能连我也会失去。”

复夫人骇然：“所以你还是要为了一个外人跟我作对是不是！”

“就算没有其他人，你和父亲的这种生活状态也会影响到我的感情。”复漫笙苦口婆心道，“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会有自己的感情生活，可你的一直这样不依不饶地怀着仇恨生活，你会让我的生活也变得一团糟。”

复漫笙伸出手，握住了复夫人的手，轻声道：“妈，你就放过自己，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开心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希望我好，我也想要你快乐。好吗？”

复夫人眼圈渐渐红了起来，这么多年，儿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和她心平气和的说过话。

每一次，他们总会因为复漫馨的原因而争执，最后不欢而散。

丈夫的漠然，儿子的冷淡，她只能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复漫馨的身上。

可越是这样，儿子离她也越来越远。

复漫笙出国留学，复夫人想念得彻夜睡不好，却又不敢直接飞过去。

她怕儿子会不见她。

她知道，儿子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这些，其中肯定有复漫馨的缘由。

她还是恨她，可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理由再恨她。

复夫人声音有些哽咽：“我不可能对复漫馨有好感，就因为她那张脸，我也不可能对她有丝毫的好感。”

复漫笙一怔，觉得自己刚才的一番话都白说了。

复夫人又继续说道：“但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因为任何事为难她，奚落她。”

“妈！”复漫笙惊喜道，“你真的答应了？”

复夫人破涕为笑，慈爱地摸了摸复漫笙的脸：“就算不为了我自己，我也要我的儿子啊。”

“妈，谢谢你。”复漫笙起身，拥抱了一下从来没有抱过的母亲，“真的谢谢你。”

复夫人含泪笑道：“有你这个拥抱，有你这句话，妈妈做什么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