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前面领路,走的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仿佛是用尺子丈量过一样,距离丝毫不差,而且身上更是散发着凛然的刀意,一般人别说跟在背后,就算是远远站着也会在气机牵引下被这天刀的刀气所伤。
刘旭知道宋缺是在试探他了,按照现在彼此的身份,正式的动武比拼是不太适合了。
只是宋缺生性好武,略作试探的话也不能说无礼之举。
感到那如同能割裂空气的凛冽刀意已迫近肌肤,刘旭微微的一笑,突然之间,整个人就如同隐没于空间之中一样,竟然就这样从刀意的气机感应下消失无踪,刀气掠过之处如同一遍虚无。
刘旭斗转挪移的核心就是以自身作为一面虚无之镜,借此映照大千世界,功法是诡异隐秘。
而宋缺此时虽然展开了宗师特有的精神领域,构筑出刀之界域,但毕竟不是全力以赴,自然被同为总是巅锋的刘旭轻易躲过。
天刀,天刀,天意如刀。
宋缺的刀道最恐怖的地方便是一刀劈下,刀意浩荡,一往无前,无物不断,简直如同是以皇天后土般的厚重碾压下去,代天裁命。
只是,无论是刘旭和宋缺此刻都是政治人物,乃一方势力的最高领导者,现在宋阀整体势力处于弱势,还准备送出女儿联姻,气势上本来就有所不及。
倘若生死搏杀,以宋缺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的果决,抛开一切还能让刀意尽情发挥,但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未免束手束脚了。
两人进入室内,分宾主就坐,待到奉茶后宋缺便屏退了左右。
他那没有一丝瑕疵的俊朗上露出赞叹之色,道:“宋某本来还以为江湖传言有些言过其实,没想到圣王竟真的达到了这样一个地步。”
刘旭客气道:“镇南王谬赞了,江湖传言多是以讹传讹之事。正如世人皆以为天刀在三大宗师之下,其实以阀之能,恐怕便只有宁散人能与之争锋,毕玄和傅采林都要逊阀主一筹。”
宋缺淡淡一笑,转过话题道:“未知圣王对天下棋局有何看法?”
到了宋缺和刘旭现在的层次,确实是可称以天下为棋盘的弈手了。
而现在宋缺对刘旭的态度可比原著中寇仲见宋缺时好得多。
原著中宋缺对寇仲简直如同老师教学生,而现在与刘旭则是平等交谈了。
刘旭悠然一笑,道:“天下间真正的逐鹿者,便只剩本王与李阀了,未知阀主以为然否?”
宋缺点点头,继续道:“自汉朝后,天下不断出现南北对峙之局,而基本上每一代都是北方占据优势。无论是三国时吴蜀共抗曹魏,还是东晋谢玄淝水之战击败苻坚,再到后来的南方汉人皇朝对北方胡种皇朝的抵抗,都是依托长江勉力防守,丝毫没让人看见由南统北的希望。到了现在,天下又是一副向着南北分治迈进的形势,圣王对击败有胡教及胡种贵族支持的北方势力可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