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好玉佩,顺娘摸了摸仲郎的头笑说:“要被我知道你淘气不听先生的话,我叫你姐夫来打你。”
仲郎是殷氏长子,看他得顺娘喜欢,殷氏也只有喜欢的。至于季郎,连着学也没入呢,也没甚好争的。
等打发了两个弟弟下去,顺娘才 把蒋存礼是打算说与了殷氏知道。原是蒋存礼打算寻个大儒过来,对外是说教导仲郎季郎两个,可实际上胡家一旦有了大儒坐馆,必有别人家的小郎君来附学,到时胡家的声望便能再上一层。
顺娘还记得蒋存礼当时的笑,他说:“王妃、夫人、娘子、你就不想尽复祖上荣光吗?”
这样的话,顺娘听着不但不觉得欢喜,还有些忐忑。她的丈夫有志向,那么,又怎么愿意自家有个明晃晃的短处呢?
看着仲郎拉着季郎退下了,顺娘便向殷氏笑道:“我有些倦,想借母亲的床眠一眠。”
到了听话听音的时候,殷氏又万分的伶俐起来,立时笑道:“母女间还这么客套,你只管睡。”说了亲自引顺娘进了卧室。
一进卧室,顺娘立时挥退左右,低声问殷氏有无求子之法。
殷氏听了,眉头微皱,轻声道:“娘娘,我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听见殷氏叫娘娘,顺娘陡然而惊,再躺不住,直起身握住殷氏的手,道:“母亲,您与我怎地这样生分?自家母女,还有什么不能问的吗?”
殷氏咬一咬牙:“娘娘守孝以来,天葵如何?”
顺娘听见这话,顿时迟疑 ,侧头细想了想,脸色也渐渐苍白,轻声道:“那时我将将十四,行经不足一年,许是几个月,已记不大清了。”
“只记得在阿娘坟前住下的头几个月还是行过经的,我当时还多嫌着在坟前处理污物不便。后来渐渐少了,我还欢喜,我也曾担心过,可回家之后又慢慢好了,我才放了心。”
说到这里,顺娘不禁抖了抖,再看向殷氏时,眼里都含了泪:“母亲,莫不是?”莫不是她迟迟不孕是当初守孝太清苦,伤了根本的缘故。平常人家妻子不能生育,做丈夫的尚且要纳妾,何况是齐王。而一个没有子嗣,没有母族的亲王妃,就是有嫡妻的名头又能如何?
殷氏待顺娘一向极为宽厚,甚至还有几分纵容,到了这时也是又急又气,急的是既然祁王的母妃妹妹都开了口,未必不是出自祁王的必没有意思。气的是顺娘那样聪慧的一个人在大事上竟这样糊涂!自家身子有病,她竟是绝口不提!
殷氏越想越急,禁不住焦急地在顺娘身上拍了下,压低了声音道:“你这孩子怎么自误!我是你继母,出身也不高,你信不过我原是有的。可我自问没错待过你,你要什么我从不过问,你就不晓得,为自家请个郎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