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袁氏哪里知道,只觉阿朱一心为着自家,叫她引着倒是拿定了主意,过几日让穆泰宁陪她往城外菩提寺进香去,到时与平氏偶遇也就是了。
穆泰宁全然不知他阿娘要算计他,他回到自家房中,恰好见着等在门口的祝康。
见着祝康,穆泰宁不免有些惊讶,自然要问祝康怎么回来了,祝康便将自家叫人算计了一事回了穆泰宁,又说:“世子,我以为定西候世子藏着奸呢,不然何必用无赖堵我。”
穆泰宁听见宋辽带了许多人,额头立刻沁出了冷汗,两手撑在桌上,过一会儿才能定神,又慢慢问:“宋辽跟魏国公府的车队是一路的?”
这句一问,祝康想了想,慢慢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了摇头,这点头摇头的,让穆泰宁十分恼怒,喝:“到底是不是。”
祝康叫穆泰宁喝问了这身,身子一抖,倒是不敢再迟疑,忙道:“出城时并不是一路的。魏国公府车队出去了有半日,定西候府的人马才上来,是以到底是不是一路, 我也不知道。”
穆泰宁手攥成拳,轻轻点头,“知道了,你下去罢,这事连着你阿娘也不许告诉。”祝康应声,行了一礼,转身退出。
看着祝康走远,穆泰宁在椅上慢慢坐下,心思纷乱得全抓不着一丝头绪,要说宋辽出城是公事,他如今也在吏部职方司领着差事,绝不能一无所知;要说宋辽要出城是行猎的,如今可不是行猎的时候;要说宋辽出城去寻魏国公府的晦气,这可也说不通!魏国公府并不是寻常人家,乃是世袭罔替的公府,魏国公更领兵在与反贼作战呢,这个当口他作弄魏国公子女,就不怕魏国公反了么?难道他仅仅为着求婚不遂置朝廷与不顾吗?旁的不说,坐在龙庭上那位是他表舅。可宋辽真是告了病的。
穆泰宁想得头疼,也不用小厮们服侍,自家起身找茶吃,才吃了两口,就看着袁氏房内服侍的丫鬟阿英过来,道是夫人想往菩提寺进香,问世子休沐日好不好陪着她一块去。
只要不说着他的亲事,穆泰宁倒是个孝顺的好儿子,一口答应了。阿英听说,口角翘一翘,俯身与穆泰宁行了个礼,转身退走,
要说阿英的谈吐举止一点子错也挑不出来,偏是最后一笑,直叫穆泰宁有一丝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