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苓长眉一轩,“敢问二兄要使哪个去?长姐夫么?是四郎五郎?还是傅八郎?”
蒋存智更怒,喝道:“有阿兄在,哪用你个小娘子出头!快与我回去!叫人瞧着,还当咱们家无人了。”
蒋苓是叫蒋存智宠惯的,向来不怕他,就是他横眉怒目也不能让蒋苓退后半步,“就是阿兄这话。既然他们已经动手,可见我们家有多少人,他们知道得清楚。也只有我,是他们没算着的。”
“且城那里那些宗亲,一个个爱仗着身份说话,须得我们家亲身过去才压得住他们,便是不以阿爹身份说法,我也是溧阳县君,只凭国法说话不论家礼,谁强得过我去?若真是调虎离山之计,许就能引蛇出洞。”
虽然知道蒋苓的话有理,她过去最好,脾性刚烈跋扈,身上又有爵位,蒋城中谁也休想压得住她。更要紧的是,她也有见识决断,能使得动邱宗平。可此去蒋城也有数十里,万一那人在半路设伏,可是悔之不及,是以看蒋苓执拗,蒋存智气得把手点她:“你是阿娘舍了性命保下的,若有闪失,要我来日拿什么面日去见阿娘!与我滚回去,再不许下车半步!”
傅章自蒋苓进来后全副精神都在她身上,听蒋存智这几句,横跨两步和蒋苓并肩而立,向蒋存智道:“世兄,我和三姐姐同去。”
蒋苓先看了眼傅章,红唇一抿,又看向蒋存智,“这回阿兄放心了?”
蒋存智还待再说甚,蒋存信已过来劝他:“二兄,三姐姐说得有理。他们既然动手,可见我们有哪些人他们都是知道的,走了两个就是破绽,许就能引得他们动手 。”
蒋存智还是不舍得蒋苓冒险,这个妹妹是他手里抱过的,教过她说话走路,喂过她吃饭,就连骑马都是他教会的,几个弟弟妹妹中最偏爱她,可眼前境况又不能不动,想了片刻,终于咬牙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