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开处,果然是蒋存智走了进来。
蒋存智听见阿翠的话,就晓得有事,就将外头的事务暂托薛惟与蒋存信料理,自家随阿翠过来,一进门觑见蒋茜神色,就晓得有事,大马金刀地往上位一坐,一点钱树荣:“坐着才好说话。”
钱树荣哪里敢不坐,也不敢坐实咯,偏着些身子坐下:“二兄。”
蒋存智唔一声,转向蒋茜:“你使阿翠与我说,今儿不见日后再见就难了,是什么道理。”
钱树荣正要开口,叫蒋存智拦住了:“我们兄妹说话,你且不要插口。”这话虽然说得不甚客气,可态度也不算严厉,钱树荣偏是不敢再接口,只把两眼来看蒋茜,一副求她口下超生的模样。
要他不摆出这幅形容来,蒋茜许还不能这么决断,可叫钱树荣拿这样的眼光看着,蒋茜只觉心灰,静一静心才把钱树荣的话和她的话与蒋存智学了,又说:“二娘生死荣辱都系与二兄一念之间。”
钱树荣听说大急,立起身来道:“二娘,难道我会折辱你吗?难道我寿阳伯府是龙潭虎穴吗?竟叫你说这样的话来,二兄误会起来,可怎么是好!”
蒋茜冷笑一声:“天底下哪有儿媳妇才死了嫡母,婆母不叫她在母家守到嫡母移棺就椁,立逼着回去的道理!若是你阿娘没说过那句我今日不随你回去,日后也不用回去,倒好说是我误会了,有这话在,误会些什么!有你们母子在,等我二兄们回乡去了,我一个人在京中,岂不是生死都由你们了!”
钱树荣对蒋茜那真好说句百依百顺,是以听着她这番指责,自是觉着十分冤屈,可涉及他阿娘杨氏,就连钱树荣都不敢说句杨氏绝不会趁着魏国公府的人都不在京中就苛待蒋茜,是以只能说:“哪有你说的这样,再没有的事。难道我平日待你的好处都是假的吗?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害你作甚。”
蒋茜也不理他,转向蒋存智道:“二兄也听着了,二娘但凭二兄做主。”
蒋存智听到这里,不禁双眉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