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忙开了柜子取药,亲自过来服侍岑氏抹药一面笑着劝道:“大梁朝谁不知道国公功劳狄狄,世子大郎君们也都有本领,咱们家能有什么事?奴婢以为别是哪位郎君又立了功劳,殿下宣您过去褒奖呢。”
岑氏听说,哧地笑一声,将手抽回去,瞧一瞧手背并没什么大碍,就道:“会有好事?”阿金正要应承,又觉着岑氏语意颇有讥讽之意,到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隐隐约约又听岑氏叹息了声。
次日,岑氏奉召进宫,不过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接着门上的消息,赵氏李氏两个并肩出迎,一接着下轿的岑氏就晓得不对,惯常脸色温和的岑氏竟是面沉如水,眼中隐约有些怒气。
平日越是和蔼的人一旦发怒,越是叫人不安,何况岑氏身份在这里,是以赵氏与李氏妯娌两个彼此对看眼,哪个也不敢先开口,只一左一右扶着岑氏往里走。李氏灵醒,觑着岑氏不备,递了个眼神与身边的丫鬟,使她去请蒋苓来。这家里除了国公、二郎,也只有三娘能安抚住岑氏了。
婆媳三人回到正房,妯娌俩亲自服侍岑氏更衣净面,赵氏又亲自斟茶来奉与岑氏。
岑氏接过茶,才送到唇边又停住了,胸前起伏一回,竟是重重往地上一掷,用力之大,便是隔着地衣,茶盏也跌成了四瓣。
看岑氏怒到这样,赵氏与李氏哪个也不敢再站着,双双起身一起走到岑氏面前撩裙跪倒请罪:“阿娘息怒。”房内服侍的丫鬟们也一起跪倒。
岑氏前胸起伏,银牙咬得咯咯做响,过得一刻才道:“与你们无关,起来罢。”
赵氏与李氏暗地松口气,依言起身,看岑氏一手抚额,想是气得狠了,便不敢退下,依旧立在岑氏面前。而岑氏也不知想些什么,像是没看见她们站在眼前一般。
便是这时,房门外传拉丫鬟们叫三娘的声音。
这是蒋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