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苓看蒋璋盯着自家看,到底年少,就有些坐不定,把手在蒋璋眼前晃一晃:“阿爹,你想甚呢。”
蒋璋回过神来,把蒋苓的头摸一摸,笑道:“好孩子 。你阿娘不过一时恼了,你且忍耐几日,等她气消了,我就替你求情,叫你阿娘放你出去。”
蒋苓听蒋璋肯替她求情,自然十分欢喜,扭着蒋璋道谢,亲自把蒋璋送到院门,还拉着蒋璋袖子不放,道是:“说好了的,您替我求情,关屋子里,可闷也闷死了。您可别忘了。”
蒋璋哈哈一笑,拍了拍蒋苓头道:“我要忘了,你还能放过我吗?还不啰嗦死个人。”说了又把今日和他说的话,再不能告诉人知道的话嘱咐了蒋苓回,也就抬脚回正房见岑氏去了
不说魏国公府里已是风平浪静,又说傅恩与薛惟领旨进宫,傅章等在宫门前,等傅恩从宫中出来就上来与他回合,兄弟两个并辔回府,先来正厅拜见傅廷芳与林氏。
淋了那样一场雨,兄弟两个的形貌多少有些狼狈,傅恩还罢了,早已成年,身高体壮的,就是狼狈些也有限。可傅章虽是生得比人高大些,到底也只有一十一岁,这一淋得浑身湿透就显出稚气来,看在林氏眼里,犹如剜心一般,上前抱着就哭,傅章倒还镇定,还晓得劝林氏,说是:“不过淋了些雨,没甚要紧的,阿娘,您放心。”又请林氏撒手。
一旁傅廷芳也劝林氏放手,只说先放傅恩傅章兄弟沐浴更衣去,林氏这才松手,却又亲自跟着傅章回房。因着镇国公府的规矩,小郎君一满七岁,身边一个仆妇丫鬟也不留,就是奶妈也打发回去,能在房里服侍的都是小厮书童,且因着镇国公府的儿郎们十之八玖是要上阵的,哪个上阵打仗的将领身边还带了人服侍,是以沐浴穿衣这等事都是小郎君们自己亲力亲为,就是傅章今天奔波了这一场也不例外,一回房就自己进了净室沐浴。
林氏就是亲娘也没有跟进去的道理,只得在外间指挥着小厮们烘衣裳取姜茶蒸核桃五仁糕来,正将小厮们支使得团团转,就听着净房里水声停了,而后就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紧接着,傅章大步从净室出来,身上衣衫整洁,一头湿漉漉的黑发也在头顶束了起来,竟是一副预备着出门的模样。
林氏就说傅章,辛苦了一日也不晓得在家歇一歇,这样折腾又是为着什么呢?有甚要紧的事不能等着明日再做。